第207章 各有所得 (第1页)

流萤这一耽搁不要紧,可是原本就已经快要急疯了的陈留,不得不又多煎熬了一段时间。

在流萤的认知里,景余笙虽然即将成为平西王妃,但那是因为陛下赐婚的缘故,至于这位未来王妃在主子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地位,他可并不清楚。

若是知道的话,救出人的第一时间他就会直接想办法送到陈留面前去了,又哪里会费如此周折,让人多等。

不过这也不能怪流萤,陈留自己也是今日才搞清楚呢。

之前他虽喜欢和余笙待在一起,心中也曾有过悸动,然而情窦初开的陈留并不清楚那样的感觉便是喜欢一个人。

直到今日,余笙被掳,去向不明,陈留只要一想到此后余生他有可能都再不能见到她,心就会痛得没有办法呼吸。

而那个时候,脑海中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有不计一切代价的想要尽快找到她,陪在她身边,让别人再也不能伤害她。

流萤带着余笙,为了不被人现,自然是在小巷里来回穿梭,还好现在天已经黑了,不然,任他这样蒙着面,还带着一个人“高来高去”

的,很快便会被官差包围。

流萤忙着送余笙去南锣鼓巷,陈留忙着满城搜捕,始作俑者万名扬此时也没有闲着。

当他瞧见原本在宴席上言笑晏晏的南安侯景荣匆匆离席,就连平西王陈留也是一般做派时,他便知道,他的计划成功了。

而他要做的,便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优哉游哉的吃他的酒席,等到酒席散去时,他便可以和众人一同离府,然后去到天生桥,神不知鬼不觉的亲自完成他“掳人计划”

的后半段。

按照万名扬原本的计划,余笙被带出南宁王府后直接送到天生桥的青楼,等他从表哥陈皓的婚宴上离开的时候,便会直奔天生桥,然后将余笙彻底“占为己有”

,等到第二天再由其他人当众揭露余笙的身份。

“夫妻之礼”

已成,余笙自然是不能再嫁进平西王府,而他自然是“不知者不罪”

,就算宣德帝也拿他没有办法,毕竟,他睡的不过是个青楼女,并非什么南安侯府大小姐、平西王的未婚妻景余笙。

万名扬也的确如同他事先预想的一般,酒席散后同众人一同离了南宁王府,而且在去往天生桥的路上,他明显感觉到了大街上的凝重气氛,不时便能碰到巡逻的官差。

见此,万名扬心中得意更甚,能在今天这种日子,将一个贵族小姐悄无声息的从南宁王府掳走,除了他,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如此“壮举”

不能与人分享,实在是颇为遗憾,但他很快又想到了“京城第一美”

马上就要彻底臣服在他脚下,心中便又畅快起来。

这种隐秘的快乐一直持续到他达到了天生桥“如意馆”

——原本他定好的成事的地方。

因为人并没有被送来,别说是余笙,就是替他办这件事的人也没有出现。

不仅人没有出现,而且连句交代都没有。

万名扬期待成空,顿时暴跳如雷,先前他有多兴奋,现在他就有多狂暴,屋里的摆设让他砸了个精光不说,楼里派来伺候他,听他差遣的下人更是一脚一个,直接踹飞。

如此他还不解气,还想大闹如意楼。

即便如此,老鸨也只能小心翼翼陪着笑脸,威武将军府他们得罪不起,更别说将军府后面还有万贵妃和南宁王了。

万名扬因为计划出了意外,正大闹如意楼,被如意楼老鸨视作万名扬后盾的南宁王陈皓则正在享受自己今天作为新郎的福利——洞房花烛。

余笙的失踪确实让他心中担忧,但今日的他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今日是他与礼国公府大小姐于锦潇的大喜之日,这种时候,他自然是一点儿都不能表露出来对别的女人的关心和在意的,不然,夫妻失和事小,失去礼国公府的支持事大。

这门亲事可不能白结。

以后等他坐稳那个位置,自然就能随心所欲,再不用看旁人脸色。

而在谢青带着人将王府里里外外的搜查了两遍,管家又将所有下人都筛查了之后,陈皓先前丢失的安全感便又回来些许。

做别的或许不够,但只是洞房花烛,这点儿安全感还是够用的。

谢青也不明白,以往他们都只在外院巡逻,今日王爷大婚,他却要带着人将主院团团围住,难道王爷是担心今日那些掳走景大小姐的人会夜闯王府,搅扰了他的好事?

谢青不明白,但他是个好下属,不该问的绝对不问,王爷怎么要求的他只管听令就是。

陈皓要领取自己今日的福利,而作为福利放者——新晋南宁王妃于锦潇,在小意逢迎自己的新婚丈夫时,心中却在暗暗担忧着余笙。

而满城搜捕余笙下落的陈留,此时也总算是顺利赶到了南锣鼓巷,见到了已经沉沉睡去的余笙。

余笙脸上的油彩也早就卸掉了,此时一张白净的小脸,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是那么的平静和安宁。

你很难从这样的一张脸上,猜到她先前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看着这张脸,陈留的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他定定的瞧着余笙的睡颜半晌,最后总算是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来。

他原以为她今日经历了这么多,一定会惊慌失措,难以入眠,就算勉强睡去,也肯定会噩梦连连。然而守了许久,余笙却一动不动,睡得十分香甜。

余笙不是心大,实在是半日的经历太过刺激,未脱离危险前,她的大脑一直高度紧张,所以,等她真的被安全送到了南锣鼓巷傅府,见到熟悉的环境,自然而然的就放松了下来,而且,虽然陈留没有在这里,但这里到处都有他的痕迹,房间里一股淡淡的松香,和他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让余笙分外安心,困意也随之而来。

陈留今日刚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因而此时守着余笙,眼睛一眨不眨,却还是怎么都觉得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