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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娘闺名为翡,定王府中总有很多名贵的翡翠,很多是父王送给她的,也有一些是…先皇。”
程云缓缓说。
三琯侧脸,讶道:“万岁爷吗?”
“嗯。”
程云点头,“是阿爹笑着告诉我的。那时我才知道,原来阿娘以前差点嫁给万岁…难怪宫中的人对她那么熟悉,难怪皇后仙逝阿娘进宫安慰万岁的时候,要带上我。”
“你阿爹不会吃醋吗?”
三琯慨叹。
“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
程云轻声说,“阿爹只是笑着看我,说也许有天你会懂,可我作为你爹,却盼着你永远也不会懂。”
他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浓烈:“…可现在的我,终于懂了。”
“原来当你足够珍惜一个人…与心痛和怜惜比起来,那一点点醋意,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他忍不住,轻轻抚着她的眉毛,“不愿看你皱眉,不愿看你伤心,如果十一能让你笑,哪怕你和他在一起,我也能笑着祝福…”
“可他并不能让我幸福。”
三琯说。
“我知道。”
程云笑笑,“可有的时候,我还是偶尔会庆幸…幸好,幸好他爱你。他爱你,所以才能在阴山里救出你,才能在石壁里宁愿自己啃食苔藓也要将干粮让给你。”
三琯缓缓闭上眼睛,泪水从侧脸滑落,默然不语。
“你杀不了他,我懂你。”
程云温柔地抚着她的头,“我也有过与你相似的经历。”
三琯睁开眼:“真的么?”
程云笑笑:“三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一身轻功是谁教的?”
“我师父是个老乞丐…”
程云垂眸,“可他这一身飞檐走壁的功夫,用来偷鸡摸狗岂不是太屈才?”
“我曾经问过他…可他只是默默垂泪,说自己这一生,只配当个被万人唾弃的乞丐。”
定王府倾覆那晚,定王愿自戕以保家人,王妃却誓要带着定王府下人上船逃亡。松江府岸停着商船,若是没有告密的下人,也许那晚他们可以扬起风帆,启航远走。
“我十七岁那年,师父突然跪在我面前,告诉我他所知所学,一身轻功已尽数教授于我。”
程云继续说,“而他告诉我了一个秘密。”
“定王府倾覆那晚,便是他向松江知府告密,这才断送了百余人的性命。”
三琯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为何?”
程云苦笑着摇头:“他是我母妃身边的亲随,知晓母妃与先皇之间青梅竹马的往事。他以为将王妃和定王府拆开,凭着万岁的旧情,就能救我母妃一命。”
“殊不知…到头来,万岁对我母妃的旧情,不过是斩杀定王府时叮嘱了一句,留阿翡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