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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谬的眼睛也如灯花一爆,突出零星光彩来。他急道:&1dquo;殿下今日许婚又悔婚,将李族公主闲置一边,已于礼法不合。如果再派人追杀理国辅之子,恐怕有失两朝和气!

  &1dquo;噤声。”

  修谬疾呼:&1dquo;请殿下三思!

  叶沉渊突然抬起玄衣右袖,随手挥了一下。袖风尖利扑走,奔到边侧赤金龙烛座前,呼地一声,将光明尽数吞没。顿时殿内更加幽暗,那烛绒上,还冒出丝丝缕缕青烟。

  左迁眼皮直跳,看得分明,一截截盘龙金漆的火烛无声滑落,切得比刀工还齐。倘若有人再说上一句,这种掌风第二次劈落下来,半则宫殿都会破损,更何况活生生的人。

  如此,都噤声了。

  叶沉渊道:&1dquo;聂无忧胆敢将谢一放出来,就应当有受我刑nüè的准备。”

  修谬尝试着开口:&1dquo;可今日这场大婚,殿下理应完成&he11ip;&he11ip;”

  叶沉渊不置可否,只说道:&1dquo;即刻派出一百名精利影卫,皆白衣入关。五十人潜去伊阙,覆没聂府,不可走漏一人。五十人向东追击,星夜赶至平州明府,截断聂无忧退路。”

  左迁微怔,询问道:&1dquo;殿下为何兵分两路?”

  叶沉渊冷冷道:&1dquo;聂府早已没落,聂无忧没寻到谢一,自然会仓皇逃窜,他能去的地方,只能是平州。”

  &1dquo;平州?”

  &1dquo;他的未婚妻在那里。”

  左迁了然点头,想想又觉不妥,斗胆问道:&1dquo;殿下怎么知道,那聂无忧没找到谢一?”

  叶沉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1dquo;谢一比聂无忧聪明。”

  答非所问,左迁微感汗意,但又不敢再开口询问。

  叶沉渊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道:&1dquo;日后你就明白了。”

  修谬掩嘴轻咳一声,目视左迁。左迁看着总管淡褐色的眼珠,有如灯花突聚,顿时醒悟了过来,移步出来,诚恳道:&1dquo;可否请殿下收回成令?”

  叶沉渊抬起墨黑的眸子,径直盯住了修谬,道:&1dquo;总管还未想明白?”

  修谬微讷。

  叶沉渊冷冷道:&1dquo;那聂无忧是主战派。”

  修谬长叹,即刻明白这桩追杀令是没法收回了。殿下的布置一向有深意,既铲除了他的眼中刺,又能瓦解理国人的抗击心。

  岑寂森森的大殿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夹杂着惶急的呼喝&1dquo;公主不可!

”&1dquo;公主不可!

”左迁待回身探望,迎上太子目光,只得定住身形不动。修谬仿似看不懂身旁二人的机锋,快步走到殿前,大开正门,沉声喝道:&1dquo;何事喧哗?”

  众多颜色间,飞奔而来锦衣霞帔的李若水,修谬看着她的晶莹双瞳溢出惊惶神色,嘴里轻轻叹了口气。&1dquo;公主终究是孩子心性&he11ip;&he11ip;不过,也利于殿下控制北理。”

  一刻钟前,李若水并不是这种模样。她坐在合黎宫里,乖巧行妆,宫女跑进来通告,她猛地站起身形,花容褪去了颜色。翟冠盈盈降下玉凤金翅,随着她的晃动,也在萧萧颤抖。

  &1dquo;殿下为什么要悔婚?”李若水睁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显得难以置信。

  还是容娘镇定,喝问那名报讯的宫女:&1dquo;是不是生了变故?”

  宫女见着容娘面色不善,扑通跪下,说道:&1dquo;奴婢依循您的吩咐,去齐昭容身边做替手,站了会,听到昭容对侍从说道,备车替太子殿下遣送贵客,不可失了礼节。再过了会,殿下封闭正门,召集左迁公子修谬先生进殿。”

  李若水心里乱得像团漩流奔走。她怔立了一下,突然提起礼服裙幅,径直朝着大殿跑去。容娘在后追赶,不敢高声劝止,只能催促随嫁侍从:&1dquo;快,快,拦住公主,不能让公主冲撞了殿下圣驾。”

  侍从也一溜烟追去。

  李若水脚下生风,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急过。远远地,瞧见了齐昭容穿着花纹鞠衣,正在偏殿前恭送礼客,还有一些大臣面露不解之色,回头望着严闭岿然的正殿。她顾不了那么多,扒开疏落人影,便待跻入前列。

  宫娥垂林立,见她左右冲突,伸出手来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