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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春月冷静一会,觉得脸上降温了不少,“说罢,你与程老的事。”

  程玉璋与她温存一番,如嚼蜜糖,也不再瞒她,“你还记得我秋闱之前,送给你的贴身之物吗?”

  江春月暗惊,好像忘带了呀!

  她含糊其辞:“记得,那个虎头印章。”

  “我母亲当年将我放逐在木盆里,附赠了那物及一张纸条,落款未曾提到我的家世。”

  江春月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事:“为何不写,既然可以写纸条,为何不写出你的父母是谁,住在哪里。”

  她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不是不能写,而是不想写。

  “她死于载初十四年中秋节那晚,是坤宁宫失火烧死的,我能从她留给我的那封信里感受到,她不想让我在与程老再见,母亲生我不知多苦,给我活下来的机会又付出生命,我怎敢不从母亲遗愿。”

  江春月想到的却是前世好像有那么一天,程玉璋喝醉了,他将自己从熟睡中挖起来,非要陪他喝酒,还不说话,最后只埋头在她怀里,只言片语之中叫了几声母亲,她只以为他是醉酒。

  莫非那时,他才知晓自己的身世?

  这世,又如何提前了?

  “若非我在随州佣书写了太多,只怕茫茫人海,程老也不容易找到我。”

  江春月暗惊,是这个原因么,前世她根本不让程玉璋佣书赚钱的,真是冥冥之中的因果啊。

  “皎皎,程家确实是高门,我若归去,你我能更好,但我以为,我能靠自己许你荣华富贵,你只需要再等我几年。”

  江春月听的糊涂,这罪她可担不起,总不能他后来成奸臣,是为了给她富贵,反正她没想到。

  “皎皎,我这样想,你同意吗?”

  惊奇,程玉璋会问自己的想法,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认真。

  “我若不同意呢,夫君,我有几点想说。”

  程玉璋似乎并不意外,一脸恳切的望着她:“你说,我听着呢。”

  江春月清了清嗓子,坐直身子。

  “第一,你所说的母亲不想让你回归程家,只是一种猜测,若真不想,她又何必留下信物,留下你的名字,大可以让你什么都不知道。这或许是给你选择的自由,你若想,凭借这些可归,你若不想,这些也奈何不了你。”

  程玉璋眸光一闪,虽然仍有些接受不了,但皎皎说的确实有道理。

  “你说得对。”

  “第二,程砚书毕竟是你的父亲,不管他身份如何,这些年,看得出来他是十分牵挂你的,能在随州凭借你抄的书找到你,这要多少年,多少精力,此次江府生的这些,若没有他,我必定是不会跟你来的。”

  若不经历这些,她还真不一定会来。

  程玉璋心里一紧,“是,我很感激他……”

  “第三,江听澜如今还是郡主,据我所知,她好像会些什么通晓古今的鬼把戏,王氏死了,王家破败,这些仇旧恨,她一定会加注在我身上的,你觉得凭你现在,一个入朝廷的小吏,可否与晋阳王的郡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