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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政禹被狠狠一噎,作为江春月的父亲又说不出别的来,只能窝火的让程玉璋去休息。

  等他一走,王氏赶忙上前,奉上一杯清火的茶来,一双小手为他按揉胸脯,顺气:“玉璋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您别生气。”

  江政禹挥开她的手,没接那茶,怒道:“谁让你将皎姐儿失踪的事透露出去的!”

  王氏被那热水烫到一点,十分委屈,立马落下泪来:“之前老爷找大小姐那么兴师动众的,父亲他早就知道了。”

  江政禹回头瞥她一眼,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再责怪。

  他长叹一声:“他若玉璋是能找到皎姐儿,倒也是件好事。”

  没有江春月,他这个岳父当的也不是那么名正言顺,真让那些人得逞,将女儿送到程玉璋身边,说不定程玉璋改叫别人做岳父了,他成为了为他人作嫁衣裳。

  王氏不懂江政禹所想,只听到这句话,心中刺痛不已,同样是父亲,江政禹只关心江春月能不能找回来,那她的澜姐儿呢,她还活着吗,会在哪里,自从失踪,他竟是连问都没问过。

  王氏捏紧了手绢,恨意蓄积在心底。

  江府的望春苑因为生了去年二小姐的事,已经被重修整,与江春月的濯缨合二为一,成了濯缨的厢房,程玉璋被安顿在这里。

  之前曾在二者院门外的那棵柳树,如今被框在院内,寂寂黑夜,程玉璋站在柳树之下,仰头望着一轮月。

  夜凉如水,浸透着程玉璋的肌肤,可是再冷,也比不上他此刻心里的冰寒。

  他内心总不由自主的为皎皎开脱,以为她是因为江政禹与王氏的事逃离,可是这个说法有太多破绽。

  他给她去了这么多封信,她为什么一直没有回过?

  当时她与其他女眷去德阳,大可以与他一起走,离开随州。

  即便是不与他一起离开,总可以找个机会见见他,告诉他要去哪……

  白天的所有建设在深夜全数崩塌,程玉璋一只手放在树上,微微用力。

  那几乎可以脱口而出的可能,被他强压了下去。

  不会的,分开之前,他与皎皎感情很好,她不存在要抛弃他的理由。

  何况,万一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今日他看透了江府的凉薄,皎皎的日子定不好过。

  现在,皎皎只能靠他了。

  程玉璋在江府住了三日,江政禹又给他安排了不少宴席,也让他见了许多人,他应付着,私底下,已经开始调查。

  濯缨他已经看过了,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那名隐瞒的管事被遣送回乡,他寻过他,获知不了多少信息。

  江府没必要再待下去。

  程玉璋向江政禹拜别,不顾他的挽留,独身回了他赠的宅院。

  宅里的下人他一一盘问过了,说的都差不多,也差不多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