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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辅姜言一向知人善任,任人唯贤,这些年提拔了不少寒门子弟,其中就包括内的张烨、傅义宏等,唯独程砚书是意外,程砚书是里面出身最高贵的,是百年世家广平程氏的嫡子。

  而傅义宏与程砚书都师从姜言,是姜言最得意的两个门生,但两人一向不和。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辅在人势力中的平衡术,姜言年岁不小,属于后起之秀,也干不了几年了,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人,继承自己的志向,是他最大的心愿。

  傅义宏才学不及程砚书,时常耐不住性子,与程砚书针锋相对,但他对姜言却忠心耿耿,说一不二,深得姜言器重。

  这种事情程砚书也经历不少,好在老师心里那杆称不偏不倚,他的处境倒也没有十分艰难。

  程砚书垂,沉静道:“能跨入殿试门槛的自都是屈一指的人才,名次反而没那么重要。”

  姜言最喜欢的就是程砚书谦卑的态度,他显然比傅义宏城府更深,也更难把控,这是他忌惮的一点。

  他及时叫停傅义宏的挑衅:“砚书说的有道理,眼下我们也遇上了同样的困难,需要给这些万里挑一的人才排个名。”

  这些试卷已经经由翰林院初筛,再由内一一审查,翰林院的庶吉士在一旁侍候,记录下他们的评分。

  最终的难题就是三甲的排名,特别是榜与榜二。

  庶吉士将他们二人的卷子摆在姜言面前。

  姜言细看之后,满意点头:“今年科人才济济,是我朝的福气。两篇文章均条理清晰、很有深度,字也写的不错……”

  姜言看的自然不是这些,他扫了眼老们的打分情况,现一件怪事。

  几乎其余所有人都选择程玉璋为榜,唯独程砚书在他的名字后面画了圈。

  在他看过两份试卷之后,心中也有了高低,特别是看过两人户籍表后,程玉璋身份低微,毫无背景,更加坚定了想法。

  “砚书,你为何对程玉璋的试卷不做评判,做了弃权?难道他与你有关系。”

  姜言在姓氏上琢磨出一点味道。

  程砚书起身作揖:“学生的确有件事向老师坦白,这名叫程玉璋的考生,是学生的亲人,学生丢失多年的嫡子。”

  有几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姜言不动声色让他坐下:“原来如此,那是件天大的喜事,等到认亲宴的时候,别忘了请我去。”

  程砚书应允。

  姜言垂,目光落在了另外一份试卷上:“本官看就选蒋士杰为状元,玉璋榜眼,其余次之,各位觉得如何?”

  自然没有人不同意。

  程砚书能觉察出老师的不悦,但此时的不悦,也好过日后被他现时的好,这两年他越能感受到老师年纪大了,疑心也越来越重。

  这些事并没有在他心中停滞太久,如今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去见自己的儿子。

  在程玉璋一进京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暗处观察过他几次,只一眼,他就知道那是自己与知知的嫡子。

  极其相似的眉眼,出尘的气质,不卑不亢的性格,甚是让他欢喜。

  初次见他那一面,程砚书双眼微热,竟流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