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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开始的坐立不安,江听澜慢慢恢复平静。

  她已经不是真正的十四岁的江听澜,她知道很多,见过京城的繁华,也遇到不少权贵之人,她的人生当然不能限于一个小小的随州城。

  现如今捆绑程玉璋的计划宣告失败,自己还要背负命案,她深知以父亲的性子,犹豫之后还是会大义灭亲,将她抓捕归案。

  江府,已经不能待了。

  如今,她只能先逃离这里。

  去京城吧。

  权力的中心,繁华的都市,天底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圣地。

  ——

  而此时京城的一城门处,来往百姓被官兵分列两处,腾出一条道来。

  京城的百姓对此见怪不怪,大概又是京城哪位三品以上的大员出行,甚至是皇族。

  没过多久,一顶通体漆黑的轿子从城楼底下稳稳的抬了出来,轿顶由金丝绣着鸟兽花纹,在阳光底下泛着金光,轿身四角还悬着流苏,只一侧吊着一块玉牌,上面一个“程”

字,表明轿主人的身份地位。

  是程家的轿子,有这殊荣的,肯定是程家的二爷程砚书,当今内最年轻的老,年仅三十四岁的程砚书是建朝以来最年轻的一代老,同时兼户部尚书。

  除了年轻有为,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程老容貌英俊,虽然三十有四,却看着像二十多的,英俊潇洒、儒雅随和,如同高山雪、秋月霜,更绝的是,程砚书是死了妻子的鳏夫。

  多少人想为程老保媒,都被程砚书推辞。

  世人感叹,程老多么有情有义,为亡妻守制那么多年。

  这顶软轿最终落在了城外郊区的一个送别亭旁,一名蓝色短襟袍的侍卫掀开帘子,紧接着,身着白绸暗云纹的高大俊雅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相反,经过时间的淬炼,让他显得越雍容闲雅,带着上位者不可忽视的贵气。

  亭子中已经有一人,此人一身黑色大袖衫袍,袒露小半胸膛,松散随性,一看就是个不拘谨的人。

  “都被傅义宏参成什么样了,程老还有心思出来看风景。”

  黑袍人语带嘲笑。

  程砚书挥退了随从,独身一人迈着雍容雅步入亭,“鹤镜何必嘲笑我,我本来就够烦的了。”

  被称为鹤镜的人大笑几声,落座在石凳上,给他斟酒。

  “看不出你烦,你程砚书的阴谋诡计多着呢,傅义宏大你将近一轮,也不是你的对手,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程砚书精明似猴,怎么偏偏有些事情就看不透呢,比如,子嗣的事情?”

  鹤镜停顿,抬头看他的脸色,意料之中,什么都没看出来。

  程砚书叹气:“怎么,是老太太又让你劝我。”

  被一眼看出端倪,鹤镜干笑两声。

  “不是,你家大业大的,连个继承人都没有,这像什么话,你即便是不想娶妻,好歹也寻个良家子给你诞下继承人才好。”

  程砚书只端杯饮酒,还笑着向他敬酒:“不劳侯爷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