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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春月捂着脸,停止乱七八糟的思想,转身朝着床里面。

  她前世那么迷恋程玉璋,也不是没道理,毕竟,哪家女子不喜欢面如冠玉的郎君呢。

  再嫁的时候,她想找个小的。

  唔……

  好羞耻!

  竹溪。

  是江政禹的元配冯氏的老家。

  也是江政禹的老家。

  他们都出生在这个小镇的村庄里。

  一个姓冯名青红的乡村女子,陪伴同样身无长物的江政禹,从一穷二白,到四品地方大员。

  江政禹坐在一座已经翻修过的农家院子里,手里端着茶杯,嘴角隐隐含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他与冯氏的嫡子江听淙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一眼就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父亲,此刻好像在笑。

  他搓搓眼睛,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再看过去,父亲果然没笑。

  是他看错了。

  “淙哥儿。”

  冷冷一声呼唤,江听淙浑身一抖,有些害怕,但还是一步一步走到父亲面前,行礼之后,乖乖喊了一声父亲。

  “你又去哪里玩了?”

  “父亲,我、我没有玩。”

  江政禹没搭理他,对他身后的两个小厮无情道:“明知道少爷是来祭奠的,还带着他出去玩,刘岳,带二人去领罚。”

  远远立在江政禹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沉声答应,看了一眼那俩小厮,往外走去,小厮颤颤巍巍的也不敢求饶,耷拉着脑袋跟着出去了。

  江听淙觉得愧疚,分明是他在小溪处摸鱼贪玩,没听他们的阻拦,怪不到他们。

  他鼓起勇气:“父亲,是孩儿……”

  “伸出手来。”

江政禹淡漠命令,他快不惑之年,两鬓已生白,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但仍遮掩不住他的丰神挺秀的骨相,反而更增添沉稳的光辉。

  江听淙顿时就怂了,他脸上失落,伸出了手。

  江政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家法,重重的打了一下。

  “你已经十二岁了,不是孩子,这么贪玩下去,迟早要完。”

  江听淙疼的龇牙咧嘴,愣是忍住没吭声。

  知道他不服气,江政禹又重重打了几下。

  江听淙疼的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就是憋着不往下掉。

  江政禹放下家法,看着儿子,“我对你严格,是想让你出人头地,我在你这个年纪,要帮家里干活,整日吃不饱穿不暖,也仍刻苦练得一手好字,哪有像你这样,不学无术。”

  江听淙的手心火辣辣的疼,他开口说话,差点哭出来。

  “长姐也贪玩,父亲也没处罚她,父亲不公!”

  “你长姐是姑娘,又不用考取功名,再说了,她做错事情,父亲也照样罚。”

  罚什么,禁足还是不给她好玩的玩具,或者好看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