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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春月紧张的揪着身前的薄被,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又听到木门开合的声音,然后是院子里的水井转动时出的响动……

  江春月愣住了。

  这到底什么情况?

  她拥被坐起,眼珠慢慢转动,看了眼破旧的帐顶,身上盖着的洗的白的粗布薄被,不少地方还打了补丁。

  侧头,她现了一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大红色绣鸳鸯枕巾。

  又看到帐子外明亮的烛光,她不由得伸手拨开帐子,看到桌子上同样显眼的一对凤喜烛。

  “轰隆”

一声,江春月脑瓜嗡嗡响。

  她好像回到了刚跟程玉璋成亲的那晚!

  没错了,怪不得程玉璋看着那么年轻,甚至带点少年气,被自己打了一巴掌也只是走了。

  认识到这个问题,江春月想一头撞死在床柱上。

  这玩笑也开的太大了吧。

  老天让她死一回还不行,竟再来一遍!

  救命。

  这可是日后会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大佞臣,程玉璋啊!

  江春月感觉手脚冰凉,她丧气的坐了一会,叹一口气,伸手系好了小衣,又整理好中衣,再次躺了下来。

  她不是前世那个傻到极致的十六岁小姑娘了。

  盯着床帐顶上一方小小的囍字,江春月回忆着当年嫁给程玉璋时候的事情。

  如果不是后来王氏带着她的庶妹江听澜去程府看她,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场莫名其妙的婚姻,是父亲的侧室王氏一手策划的。

  她本是德阳府随州知州江政禹的嫡长女,还有一个嫡亲的弟弟,生母冯青红在生下弟弟不久就死了。

  就在七八天以前,父亲江政禹出去竹溪给元配冯氏祭扫,每年这个时候,江政禹都会带着元配的一双儿女千里迢迢去祭奠。

  只是今年,她因为想参加姨娘王氏说的赏花会,就称生病,没有去。

  假装生病,还是王氏教给她的。

  祭扫路途遥远,来回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江春月的境遇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氏带她去了赏花会,赏花会上,王氏还纵容她饮了桃花酿,醉醺醺的,被下人扶着回来,回到府上时,恰逢江府捐资的几位秀才、童生来府上拜谢,又不知怎么地,江春月迷迷糊糊之间,跟其中一位躺到了厢房的床上,衣衫不整,还被王氏及她的表妹撞破。

  她也不过一个闺女子,生母又去世的早,她对这样的事情感到害怕又羞耻。

  王氏骂了她,又安慰她,说若是想保留名声,就趁此嫁给那位秀才就是了,王氏会帮她操办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