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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困倚危楼/困困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为何连他自己也不确定了?

  白七梦心里闷得很,只好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酒,不多时,就已有几分醉意了。他也不管旁人如何打,自顾自的摸出那把扇子来,打算再看上几眼,却忽听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接着就见一个侍从模样的人快步走到九皇子身旁,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九皇子是个和和气气的青年,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十分讨人喜欢,听了侍从的话后,笑容更加扩大了几分,甚至站起身来,亲自往门外走去。

  主人这般重视,可见到的客人来头不小,周围的人不由得小声议论了起来。

  白七梦浑然不觉,只顾把玩手中折扇,耳边嗡嗡的窜进许多声音,却惟有其中两个字特别清晰——寒疏。

  他听得心头剧跳,立刻叫道:「我才没有想他!

  但随即醒悟过来,心想别人又不知道他跟寒疏的关系,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提起那个人的名字?除非&he11ip;&he11ip;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头,循着众人的视线朝门口望去。

  只见九皇子满面net风,携了一个人的手走进门来,那人一身玄衣,周身散着冰冷气息,面上淡淡的毫无表qíng,但光是右颊上的狰狞伤痕,就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是了,他就是这样骄傲的xingqíng。明知道自己相貌生得吓人,却从来不肯费心去遮掩,大大方方的叫人看个清楚。白七梦怔怔的望住寒疏,似乎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寒疏显然也看见了他,但目光一扫即过,很快又落到了别处,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也不曾停下脚步。

  在场众人虽然都听说过寒疏的名头,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孤僻冷漠的刑堂主人,自然忍不住议论纷纷。寒疏听得一清二楚,却只冷笑以对,转头对九皇子道:「这地方太吵了。」

  「啊?」

  「而且我不喝酒。」

  「啊,对对对!

我早就命人在后山的凉亭里备下了茶水,只是料不到你真的会来,一时倒糊涂了。」九皇子边说边朝侍从使了个眼色,待送走了寒疏之后,才转身对在场的客人连声道歉,说自己要先失陪一会儿。

  酒宴才进行了一半,他这主人就先退场,未免有些失礼,不过九皇子温文尔雅、能言善道,在天界的人缘一向极好,众人倒也不怎么介意,照旧大吃大喝。

  惟一食不下咽的,恐怕就只有白七梦了。

  初见寒疏的震惊过后,他的身体总算又恢复了知觉,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知道寒疏最讨厌出门,几乎很少离开刑堂,这次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宴上?而且,他跟九皇子的关系未免太亲密了一些吧?

  他竟然&he11ip;&he11ip;让别人握着他的手!

  白七梦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反正就是闷得厉害,烈酒灌进嘴里后,胸口火辣辣的痛。偏偏身旁的舞娘还不识,柔若无骨的身子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靠,实在令人忍无可忍。

  「砰!

」一声闷响过后,素来以怜香惜玉出名的白虎大人竟破天荒的推开了怀中的美人。这反常的举动自然又引起一阵哗然,白七梦却没空理会这些,胡乱抹了抹脸,唰的站起身来,一声不吭的走出了大殿。

  这里是九殿下的府邸,绝对不能乱闯!

  白七梦不断地对自己重复这句话,但身体却不受控制,轻而易举的诱惑了一个端酒的侍女,骗她说出了凉亭的位置后,毫不犹豫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那座凉亭临水而筑,后方层峦叠翠、青峰邈邈,风景倒是甚美。而且因为寒疏爱静的关系,旁边并没有人伺候着,只他跟九皇子两个人相对饮茶。

  白七梦怕被现,不敢离得太近,只好在游廊那边站着,远远的望向寒疏。一个多月不见,那人的神色依旧冷淡,脸色带一点病态的苍白,正安安静静的听九皇子说话。

  「&he11ip;&he11ip;六哥也真是喜怒无常的xing子,都快迎娶东海的公主了,却突然命人去找会唱歌的美貌少年,找了一大堆回来后又大雷霆。我虽然有心拍他的马屁,却真怕不小心拍到马脚上。」

  「所以呢?你这墙头糙准备另找靠山了?」

  「哈哈,咱们三人处境相似,你选择置身事外,六哥一心想手握大权,而我呢?只要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专心伺候我那些奇花异糙也就够了。」

  寒疏垂眸喝茶,冷冷的问:「你是死是活,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确定&he11ip;&he11ip;没有关系?」九皇子偏头一笑,忽然倾身向前,凑在寒疏耳边说了几句话。

  寒疏听了之后,脸色竟微微一变,连拿茶杯的手都有些不稳。

  白七梦离得远了,当然听不真切,不过光是九皇子那暧昧的动作,就已经足够让他怒火中烧了。他一时也顾不得自己还在人家的地盘上,立刻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

  凉亭里的两个人见他出现,自然都有些吃惊,九皇子马上摆出笑脸,道:「白虎大人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走错路了?」

  白七梦不去理他,只牢牢盯住寒疏看,那目光炽热得连铁石也能融化了,寒疏却似毫无感觉,站起身来道:「这地方也吵得很,我先走了。」

  「是是是,寒堂主慢走。」九皇子殷勤送客,同时不忘问一句,「那件事qíng,你算是答应我了吧?」

  寒疏哼了一声,没有应话。反倒是白七梦忍耐不住,冲上去抓他的手,叫道:「寒疏!

  寒疏退后一步,勉qiang避开了,终于转头看向他。那眼神冰冷异常,混杂了许多难以言喻的感qíng,但是一闪即逝,很快又归于平静,仿佛绚烂烟花燃烧到最后,只剩下了飞散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