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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登苦恼地摇摇头,「马馆的主管当时已经接到寻找老主人和夫人的急令,见到老主人要离开,立即赶上前报告原委,想探明夫人下落。但老主人不知为了什么,忽然大怒,拿着马鞭就把主管抽到一边,一个字都没有留下就策马远去了。」

  众人凛然。

  高坐马上,用马鞭抽人,换了平常人,只是有些嚣张跋扈而已。

  但以萧圣师之威,这样一个举动足以把人活活骇死,更不用说萧纵的一鞭有多凌厉。

  只是遥想,就可猜到当时一幕多么惊险可怕。

  容恬沉思着道,「此事不妥,师傅很少这样动怒。」

  罗登点头,「西雷王说得有道理,这也正是最让我担心的地方。不会是老主人那边,也有什么变故吧?我已经派人赶去同国郊区的小谷,向那里的主管查问老主人离开时的详细qíng况,希望可以快点得到答案。」

  明明大批高手守在少主人身边,却让少主人中了敌人的诡计,已经够叫人难受的了。

  这个对萧家忠心耿耿的老总管,此刻最不愿看见的,就是萧家的状况雪上加霜。

  容虎也知道寻找天下第一解毒高手摇曳夫人是当前第一要务,对萧纵的去向非常关切,皱眉道,「如果我们可以猜测出萧圣师的去向,也许可以派人先一步截住他。萧圣师在来仪现身,应该是为了换马,这表示他正急着去某个地方。」

  「老主人是在同泽动身的,计算时间,必须日夜兼程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达来仪。他一定有要事在身。」

  「来仪位于繁佳和离国边境,但如果是从同泽出,要进入繁佳和离国,来仪都不是一条最便捷的路径。」

  容恬无须多加思索,断然指出,「他是要赶去宴亭,那正是摇曳夫人的故乡。」

  虽然萧纵一向不喜欢提及自己的私事,但容恬身为最得他垂青的弟子,至少是曾经最垂青的弟子,手下又有属于自己的庞大qíng报网,对于摇曳的qíng况,多少比旁人更为了解。

  罗登猛地一怔,半晌,叹了一口气道,「这么说,问题很可能生在夫人身上了。」

  气氛为之一沉。

  摇曳夫人如果真在在这个最需要她的时候出了问题,那就实在像凤鸣说的那样——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容恬知道这种时候最忌气馁,俊脸平静无波地吩咐,「摇曳夫人的事暂时不要妄做猜测,我们先假定师傅的目的地是宴亭,立即给宴亭的萧家各驻点传信,要他们密切留意萧圣师和摇曳夫人的行踪,一有消息,立即报来。」

  罗登忙道,「这个我会处理。」

  「容虎。」

  「属下在。」

  「安神石的下落至关重要。余1ang这个人大不简单,永殷的哨卡不可能抓到他,最多只能阻一阻他的行程。但估计一下时间,他可能已经携安神石到了安全的地方。本王要你把手下的密探分出一半人手潜入离国,随时注意离国王族内每个人的动向,尤其是离王若言。」

  「是。」

  做出安排后,罗登便匆匆忙他的事去了,容虎也要离开,容恬叫住他,沉默片刻,温和地问,「烈儿好点了吗?」

  自从凤鸣中毒后,容虎一直不顾寝食地四处奔走,qiang撑着装出一副硬朗的模样,此刻听见容恬一问,眼圈蓦然微红,轻轻叫了一声,「大王&he11ip;&he11ip;」

  双膝跪下,额头直抵到冰凉的地面。

  容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沉声问,「你怕我处死他?」

  容虎低头屏息,一字不,肩膀不断微颤。

  「听说他自杀了好几次。」

  「&he11ip;&he11ip;是&he11ip;&he11ip;」容虎长长地吸了一口,才控制住声音中的颤栗,跪着低声答道,「唯恐他再做傻事,现在房中一切可以伤人的东西都被拿走了,永逸王子守着他,日夜不离一步。」

  头顶上,一段几乎让人窒息的寂静后,传来一声长叹。

  「叫他过来,伺候凤鸣吧。」

  容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猛然抬起头,看向站立在面前,刚直壮伟犹如神诋的容恬,「大王!

  激动地叫了一声。

  容恬淡淡道,「别再说那些无用的话了,现在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本王更不希望因为处置烈儿而给凤鸣再加一道负担。既然永逸王子竭力周旋,本王又已经叫烈儿回到凤鸣身边,从今日起,不许任何人,包括烈儿本人,再提烈儿在此事中犯下的过错。这是王令。」

  「是,大王。」

  「起来吧。」

  容虎万万想不到事qíng能这样解决,感动得无以复加,一边从地上起来,忍不住用手背擦拭了眼角溢出的泪水。

  但是,看了看不远处netg又沉重下来,yù言又止。

  隔了片刻,忍不住张口,「鸣王他&he11ip;&he11ip;」

  「一天比一天糟。」容恬的目光在烛光中幽幽跳动,「他今天和我大吵一场,然后又哭了,因为我禁止他继续饮用提神的汤药。他为了逃避那些噩梦,已经两天没有合眼,再这么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凤鸣在入睡前哭得很可怜。

  容恬记得很清楚,把凤鸣抱到netg上时,凤鸣张着小羚羊般黑亮的眼睛,咬着下唇,泪珠从眼角默默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