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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濒临情绪崩溃的边缘,却无法撼动面前的大山。

  无力感袭来,她只能大声呼喊着钟朗的名字。

  可是,他已经头也不回地上了出租车。

  “钟朗!

钟朗——”

  车门闭合。

  她无法分辨车内的人在关门时是否有过哪怕半秒的迟疑。

  车开走了。

  来不及了。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压抑许久的情绪突然崩塌,梁晚莺再也控制不住,掐着谢译桥的手臂崩溃大喊。

  漆黑的瞳仁中盈满了痛苦的云层,堆积的眼泪终于不堪重负,像是被闪电击穿的乌云,顷刻间下起了稠密的大雨。

  “我是真心想跟你过一辈子的……”

  谢译桥看着她这个样子,一向温和的表情也变得正经起来。

  “你这样死死地抓住他不肯放手,到底是透过他在挽留谁呢?”

  陈年的堤坝早已被侵蚀得岌岌可危,现在,他却猝不及防地拔掉了最后一颗生锈的螺丝钉。

  他的话语就像一把锋利的匕,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她。

  “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她带着满腔的愤怒,声音尖锐而绝望。

  谢译桥握住她的肩膀,“你因为父亲的去世自责不已,甚至连梦想都彻底荒废,你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跟钟朗在一起,觉得可以减少愧疚,弥补你父亲去世的遗憾,可是他真的会想看到你这样吗?”

  “你闭嘴!

你闭嘴!”

她突然像疯了般尖叫出声,用力捂耳朵向后退了两步,拒绝接收他的声音也拒绝他的触碰。

  男人没有再去激怒她,缓和了十几秒后,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地带进了怀里。

  “莺莺,放过自己吧,你没有做错什么。”

  温柔而平缓的话语,却像是戳中了她的命穴般,她骤然安静了下来。

  月光照在女人苍白的脸上,那双眼睛大而空洞,仿佛一个溺水之人终于还是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船只,将要溺毙在汪洋的大海中。

  明明是盛夏,可是她的身体却像在往外冒着寒气,冻得她牙齿都开始打颤。

  “我当然有错,都怪我当年任性又倔强,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那天的夜跟今天一样,黑得让人窒息。

  本来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她因为甲方多次改稿的事闹得心情很不好,然后在吃晚饭时又被父母唠叨了几句。

  梁敬舟率先开口了,“我和你隔壁钟叔今天又说起你和钟朗的事,你也老大不小了,人家一直等着你……”

  又是这个话题。

  她不耐烦地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别说了行不行,我不想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