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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纠结的样子,谢译桥说:“我给你时间考虑,你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我你的答案。”

  “机会难得。”

  来的时候开的是豪车,走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

  好像摘掉那些闪亮的身外之物,他顿时变得灰头土脸了起来。

  他婉拒了谢译桥派司机送他,自己步行走了一会儿,想要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

  这里也并不好打车,毕竟是富人区。

  走到半路,他回头看了一眼憩公馆。

  豪华气派的联排别墅,在阳光下散着贵气。

  可是通体的白,又让他觉得心头冰冷。

  那点冷顺着毛细血管渐渐又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在这样盛夏日头正毒的午后,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会没有察觉呢?

  自从谢总和莺莺见过面以后,或许在更早之前。

  他就因此享受了更多的便利。

  那张从莺莺手里递过来的名片、度假时不是他这个级别可以享受的房间、无故的调动升迁,包括后来的种种越来越大的馅饼等等等等。

  如果他仔细想想,肯定是可以联系到一起的,可是他不愿意去深想,或者是在逃避事实。

  然而梦总有醒的时候。

  该怎么选择呢?

  她是他年少时就一直守护的女孩,在懵懂心智不全的时候就想要一直在一起的人。

  即便她长大了不再与他亲近,他也一直相信只是因为她还难以转变两个人的关系。

  他总归是可以等着她现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他在这样巨大的利益面前居然有些动摇了。

  他实在太想成功了。

  他不想一辈子籍籍无名,像自己的父辈那样在一个三线小城市庸庸碌碌过一生。

  *

  连日来的煎熬让他脑容量爆炸,焦灼的情绪蔓延到身体上。

  他好像有点热。

  休息日,钟朗去找了梁晚莺。

  梁晚莺看到他以后敏感地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

  “没事。”

  “你的脸色很不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梁晚莺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钟朗摇摇头。

  “你好像烧了,我去给你找个温度计测一测。”

她说着从沙上下来,踩着拖鞋去翻小药箱。

  钟朗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的挣扎越是激烈。

  她越是关心他,他就越觉得自己的动摇实在太无耻了。

  梁晚莺将温度计递给他,五分钟后拿出来一看,果然有点烧了。

  “这么大的人了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38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