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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万浔作势要打他,宋以深叹了口气,气若游丝:“我真没吃东西,从昨天开始就没吃。”

  “你把大潮怎么了?他这么折磨你?”

  万浔对着敞开的后车门开了一瓶,瓶盖掉在地上清脆脆地转了好几圈。

  “我离婚了。”

  万浔没忍住,刚入口的啤酒直接喷了出来,目光又移到宋以深左手,想起那些沸沸扬扬、前后矛盾又言过其实的热搜,实在不明白:“真的假的。。。。。。”

  如果说娱乐圈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热衷八卦并且津津乐道的话,那万浔肯定在剩下的百分之一里。还是极其绝缘的那种。

  进圈以来,万浔连个人微博都没开。很多消息都是通过盛娱旗下的工作室一起布。本人的照片往往跟着其他艺人一起夹在九宫格里。有时候照片内容还会重复。粉丝微博倒是有几个,但布的全是路人照,精修的很少,大多透露出一股朦胧粗犷大叔气质,其实他的年龄和宋以深一样大。

  “我就搞不懂了,前段时间还一直传你结婚,后来又传你离婚。前两天公司的小姑娘突然又说什么‘一世’cp死灰复燃,你肯定确定以及一定没离婚。。。。。。”

  万浔把自己都说糊涂了,“然后你现在本人跟我说你离婚了?”

一边说着起身从冰箱里拿出盒三明治递到宋以深面前,“你将就垫一垫”

  宋以深接过咬了口,慢吞吞咽下去后说道:“cp粉是我买的。”

  万浔很庆幸他光顾着等宋以深回答而忘记了喝酒,不然得呛死。

  “到底怎么回事?”

  万浔想起自己见过夏时优的那为数不多的几面,“真的是夏时优?”

  宋以深点头,闷闷吃三明治。

  “我以为你们只是在合作。我不知道回答偶像怎么运作的,但往年里也出过几次临时合作的桥段。。。。。。这在综艺圈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我的闻声,也有几次雇人凑数。”

  万浔见人吃得差不多了,起身倒水,宋以深却拿起一瓶啤酒直接开瓶吹了。

  “我见过两次夏时优。一次是他刚回国,老板带他来公司,他一个人占了一大间会议室,模样实在好看,后来被围观了好久。另一次就是前几天公司声明布之后,他在周程和的陪同下主持了一次内部会议,关于盛娱旗下所有工作室接下来三年的展。。。。。。以深?”

  万浔的话音在宋以深越来越逼近的瘆人目光里一点点矮了下去。

  “他一个人开会?”

  “周程和陪着的。”

  “他看上去怎么样?我说身体。”

  “没什么问题,都是年轻人——”

  “你仔细想想。”

  “。。。。。。他家里出了那么大事,后来还生了窃听器骚扰——”

  万浔被宋以深霎变的脸色吓了一跳,眉头紧皱,快问道:“以深?你怎么了?”

  宋以深觉得自己真是蠢得可以,整面墙都被撬成了那样,除了窃听器还会是什么。

  从万浔嘴里说出的那三个字,猝然间让他的脑子全都混乱了。

  闭上眼,先冒出的是最后一次见到夏时优的情景。这样的画面几天来出现了无数次,但这次出现的却像掉了色,一片灰白冷色调,似乎一切都和墙面融为了一体。夏时优的面目也模糊不已。一会耳膜又产生回音,那天物业说的话开始一遍遍重播,也越来越响。

  “你怎么知道是窃听器——”

  宋以深顿住,深吸口气,他能听到心脏一下一下的震颤,最后都掩盖了那些神经质的回音。极度紧张下,人体血液的流是会加快的,但也许是所有的血液在几秒内都生理性地汇聚到了心脏,宋以深觉得心口几乎已经沉重到无以复加,但双手却不知为何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像是被抽空了什么似的。

  宋以深抬头紧紧注视着不明所以的万浔,“到底怎么回事?”

  对视两秒,万浔看着宋以深瞳孔里的血丝,忽然就明白了。

  “你别急,我跟你说。”

  万浔起身关上大开的后车门,风吹得越来越大,气温骤降,宋以深看上去状态实在不好。

  “我们连轴开了四天的会。窃听器一开始没人知道,后来前台有人跑来通知,说什么顾警官来了,夏时优就暂时暂停了会议,周程和陪着去见了面。”

  “大家那时候还以为盛娱又出了什么问题,人心惶惶的。杨一霖你知道吧,跟你一起竞争金熊的那个。夏时优走后,他就跟他的经纪人商量解约的事了。”

  “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大难临头各自飞。不止杨一霖,当时还有好几个艺人也在琢磨解约。几分钟后,经纪人那边的总负责明映也跟着走了,只留她手下的一个小姑娘。小姑娘还挺有集体意识的,对大家说不是什么大事,就夏总家里被人装了窃听器,现在在查呢,让大家别紧张。”

  万浔一口气说完。

  宋以深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头看着戒指,然后慢慢摘了下来。

  “是因为回答偶像的事。”

  “我知道这件事一直是个隐患,粉丝里肯定有很多不理智的。当时退出声明出来,我就应该立即召开记者会,无论如何都应该把所有事情说清楚。”

  宋以深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只是一位旁观者,在说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