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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这个把柄在手,也容不得他抓着公主的裙摆不放了。

  按大殷朝律,已婚配的男子豢养奴籍外室,而不告知正妻、并取得对方同意者,徒一年。

  &1dquo;是。”瑞雪颔记下,又问,&1dquo;若是没有呢?”

  董灵鹫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案,平静地道:&1dquo;一定要有。”

  瑞雪心领神会:&1dquo;是,奴婢会告知他的。”

  两人交谈结束,瑞雪便丝毫不耽搁地动身出宫,她取走腰牌,换下宫装,在宫门关闭之下离宫办事。

  她离开之后,宫中的一等女使们面面相觑,踌躇犹豫,都没敢立刻上前。在屏风边上换镂空香球的蒋内人不知道让哪个宫人推了一推,递了杯茶。

  &1dquo;给娘娘送去。”

  蒋内人不知所措地端着茶水,探头望向正殿,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跟对方道:&1dquo;我不行的。瑞雪姑姑呢?月婉姑姑呢?我胆子小,我是侍候不好娘娘的&he11ip;&he11ip;”

  对方道:&1dquo;月婉姑姑去掖庭宫挑小宫女去了,瑞雪姑姑刚走呢。”

  蒋内人正要推辞,见满殿的一等女使们都盯着自己看,颇有些进退不得的架势。幸好角落里誊抄公文的郑玉衡搁下,她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般,跟相熟的小郑太医道:&1dquo;您帮奴婢送去吧,奴婢不敢跟娘娘说话的。”

  这只是举手之劳,郑玉衡自然应允。

  他将公文放到书案上,又把茶盏送到太后手边。此时董灵鹫已经裁定完所有职务空缺的任命,移手过去拿起茶杯,没有一下子抓住茶盏,反而触到了另一人的手。

  瑞雪奉茶时,总会放同一个位置。郑玉衡并不知道这一点。

  董灵鹫碰到了他的手指,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忽然道:&1dquo;玉衡?”

  &1dquo;嗯&he11ip;&he11ip;”郑玉衡应答的话都说了一半,才惊醒过来,现对方不一般的称呼,他语调一顿。

  她盯着对方露出惊讶神情的脸庞,墨眉星眸,清俊温雅,那样纯净、无辜。有那么一瞬间,常年身居高位的董灵鹫,在极为平静柔和的表面下,翻涌起一缕将他心中的清白自持全部摧毁的念头。

  郑玉衡默默地道:&1dquo;臣&he11ip;&he11ip;臣惶恐。”

  董灵鹫问:&1dquo;那你母亲怎么叫你,让哀家学学,衡儿?”

  郑玉衡的脸色变得很纠结,他败下阵来,想了很久,还是道:&1dquo;&he11ip;&he11ip;臣更惶恐了。”

  董灵鹫忍不住笑,短暂的一言一行之间,那一缕残酷侵夺的想法被收束得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说:

  公主:哪来的小狐狸精

  小郑:?

  第13章

  与此同时,归元宫。

  孟诚跟孟摘月属于一母同胞的兄妹,关系向来很好。自孟摘月出嫁后,他偶尔对皇后说起,都十分思念这个妹妹。

  可惜他的盈盈妹妹是个&1dquo;小没良心”,即便是进了宫、拜见了母后,一时三刻竟然也不到归元宫来,孟诚得知此事后,还是让他身边的掌印太监商恺遣人从慈宁宫请过来的。

  公主进入归元宫中,也不行礼,而是在殿内环顾左右,笑道:&1dquo;皇兄竟孤零零地在这里,也没个红袖添香的人服侍,皇嫂怎么不来探一探呢?”

  她不说还好,一说起,孟诚便想起上一次因徐妃的事情,王婉柔被母后教诲,而后便跟他冷了几天,居然到如今还不冷不热的,像是还在怪他。

  孟诚叹道:&1dquo;你可别提这事,提了我又要不明白了。分明她也不喜欢的人,怎么心肠倒这么软。回头怪我无情。”

  孟摘月竖起耳朵,凑到案前,隔着层叠的奏章,问道:&1dquo;什么事什么事?也说来给我听听。”

  小皇帝在妹妹面前,素来不摆这个皇帝架子,但也耻于将母后训斥过的事情宣之于口,于是连连摆手:&1dquo;不是什么要紧事,已经处理完了。”

  孟摘月道:&1dquo;是皇兄处理的,还是母后处理的?”

  孟诚哑口无言。

  公主见他神态窘迫,忍不住笑道:&1dquo;兄长享有四海,位登九五,还有这么多烦恼,可见皇帝也不是好做的。幸好我不是个男子,不必让母后那样苛待,只管冲她撒娇就是了。”

  她说到这里,又停了停,考虑道:&1dquo;要是天下美郎君尽入宫禁当中,我也可以考虑考虑当皇帝啦。”

  若是董灵鹫在面前,她定然不敢这么说。

  孟诚已经很惯着她了,还是让这句话说得眼皮直跳。他抄起一本奏折拍在小妹的额头上,手下留情,声音大雨点小,佯怒道:&1dquo;这也是你能说的么?堂堂公主!”

  孟摘月哎呀一声,捂住额头,很委屈地道:&1dquo;堂堂公主,被皇兄欺负也就罢了,还要被驸马欺负!”

  她这么一说,孟诚便停下手,问她:&1dquo;怎么回事?你是为这个入宫的?”

  孟摘月便将跟母后说过的话,又跟皇兄再说了一遍。孟诚听了之后,只道:&1dquo;母后可曾说怎么帮你?”

  孟摘月摇了摇头,苦着脸道:&1dquo;皇兄也真是的,你可是皇帝呀,你命令他跟我和离不就行了?难道德行有亏还不够吗?”

  孟诚盯着她看了片刻,摇头道:&1dquo;你不懂,很多事是不能这样做的,我要是下这种圣旨,势必有天家以势压人之嫌,如今政治还算清明,那些个言官就不说了,就是六科里的几个老尚书,上朝时说起来的话,也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he11ip;&he11ip;我就不信,他们见母后、见父皇的时候,也是这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