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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呀,是见到了乔云霄之后才想起你是谁的。”林嘉悦转过身,洗了洗手,看着镜中的顾初,&1dquo;原来你就是跟乔云霄订婚的那位顾家小姐呀,你都不知道,当年乔云霄订婚消息一传出来,我有个姐妹哭得死去活来的,要不是我拉着说不准就跳楼了。”

  &1dquo;啊?”

  &1dquo;你别紧张,我可不是兴师问罪来的。”林嘉悦轻轻一笑,&1dquo;乔家公子风度翩翩的,惹得几个女人为他痴迷也很正常,就是吧,我有时候挺看不惯他那个劲儿的,怎么说,有点傲娇。”

  &1dquo;你们很熟?”

  &1dquo;也算是吧,你也应该清楚,生意场上你来我往的,谁跟谁认识也习以为常了,我呢,一来是有姐妹喜欢他,二来在一些宴会场合上也跟他打过几次jiao道,就这样。”林嘉悦耸耸肩膀,末了,走上前语气变得轻柔,&1dquo;对不起啊,前两次我没认出你来,我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你们顾家的事。”

  &1dquo;都过去了。”顾初现在很少提及以往,在她看来,顾家曾经的辉煌不属于她,现在她能做的就是,不能让顾家继续落魄下去。

  &1dquo;是啊,困难总会过去的,再说了,现在乔云霄不是又回到你身边了吗?这样挺好的,看得出他是真心待你呢。”

  顾初微微一愣,然后很快想起多年前坊间的传言,当年一场订婚宴后就没了下文,便有媒体八卦出这么一则消息:乔云霄因顾家落魄劈腿,顾家小姐惨遭抛弃。不过这个消息没有在网上存在多久,很快就没了,但也不意味着没被人看到。

  她没解释太多,只是轻轻笑着。

  &1dquo;男人啊或多或少都是有问题的,就拿北辰来说吧,他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以工作为重了,什么事儿啊跟工作一碰头那都成了小事儿。”林嘉悦温柔地安抚她,&1dquo;我认识他三年多了,约会次数都屈指可数,幸好他还是经常找我父亲喝茶聊天的,要不然啊平时想见他一面都难。”

  三年多了?

  顾初还以为他们很早就认识了,想了想问,&1dquo;那你知道6教授还有个弟弟吗?”

  &1dquo;他当然有弟弟了。”林嘉悦说,&1dquo;南深嘛,我们都很熟的。”

  &1dquo;南深?”顾初愣住。

  &1dquo;对啊,6南深,6家最小的儿子。”林嘉悦为她解释,&1dquo;6家有三个儿子,老大6东深,老幺6南深,6北辰在家中排行第二,他们三个啊,就是被外界称为&1squo;6门三杰’的嘛。”

  6门三杰,她不陌生,因为乔云霄刚刚跟她提过不久,但乔云霄没跟她说过,6家的小儿子叫做6南深,怎么又出来个6南深&he11ip;&he11ip;等等,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想了想,蓦地打了个激灵,&1dquo;你说的6南深,该不会是那个被业界称为音乐天才的6南深吧?”

  林嘉悦十分自然地点头,&1dquo;就是他啊,原来你不知道他也是6门的人啊?”

  顾初轻轻摇头,其实6南深是谁并不重要,她刚刚有一瞬还以为是北深改了名字,可6南深她见过照片,不是北深。良久后,她才问,&1dquo;那&he11ip;&he11ip;你听说过6教授还有个弟弟叫北深的吗?”

  &1dquo;北深?”林嘉悦微微皱眉想了下,恍悟,&1dquo;哦,我好像是有点印象,不过是听大人们提起过的,北辰像是有个同胞弟弟,但是不是叫北深我就不清楚了。”

  &1dquo;那你知道那个同胞弟弟现在的qíng况吗?”其实顾初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期待着是6北辰的一场欺骗?其实6北深还没死?

  林嘉悦摇头,&1dquo;我不清楚,虽说我父亲跟6伯伯相jiao不错,但6家自己的事还是很少让外人知晓的。”

  顾初的心就在风中飘摇了。

  &1dquo;你怎么突然问这件事?你是认识他的弟弟?”

  &1dquo;哦不是,我也是听说而已,好奇问问。”

  林嘉悦迟疑地看着她,顾初不习惯被人这么审视,便说,&1dquo;你快回去吧,6教授还等着你呢。”

  &1dquo;你不回去?”

  &1dquo;我之前喝了点红酒,想再洗把脸醒醒酒回去。”顾初说,&1dquo;别等我了,酒桌上就咱们两个,咱都不回去不大好。”

  林嘉悦点点头,&1dquo;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1dquo;去吧。”

  林嘉悦离开了后,顾初将水龙头开到了最大,放了满满一池子水,然后弯身,整张脸都浸在了水里。冰冷的水温透过她的皮肤毛孔直接穿透了大脑皮层,她觉得,整个人就莫名地悲伤了起来。记忆中的大男孩儿,张扬肆意的青net岁月全都如白马过驹转瞬即逝。她的北深不见了,老天爷始终没将他还给她,包厢中的只有了一张跟北深相似的脸,他是别人的男朋友,也终将会成为别人的丈夫。

  顾家已是过去,别人再提及也不过是一句,原来你是当年顾家的顾小姐。

  &1dquo;当年”这个词有多可怕,没经历过失去和苦痛的人永远不会觉得这两个字有多残忍。她知道,在她还肆意享受花样年华时却要面对生离死别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当年、从前、曾经&he11ip;&he11ip;这些不再是她能骄傲说出口的词语。她逃避她不敢面对,在熬过涅槃般的苦痛后才走到今天,她想忘,也能忘。

  她拼命地告诉自己,她是个健忘的人,也是个眼睛长在前面的人,所以一心只想着往前看。可实际上,她其实没想象中的坚qiang。

  窒息的痛刺了她的眼,她想哭,于是就很想将眼泪流在冰水里,这样,就没人知道她哭过。但为什么要哭?连她都找不出原因,只觉得,心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压得她想哭。终顾初抬起脸,大口大口地呼吸。

  镜中的她甚是1ang狈,水珠自上而下地流,那真像是泪水,打湿了衣襟。

  顾初就盯着自己,等气喘匀了,她才拿过旁边的gan脸巾,一点一点地擦gan了脸上的水珠,脸颊还是冰凉,甚至还有点麻木。嗯,&1dquo;麻木”这个词,她喜欢。对着镜子,她稍稍调整了qíng绪,再抬眼时,刚刚失控的悲伤早已掩藏。

  一切都会很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