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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家后不久，就是中国农历年。

  南淮没有准时来，却来了个意外的客人。沈家明。

  宝宝很礼貌，但是明显对沈家明充满敌意，始终趴在南北的怀里，从年夜饭一直到睡着，都不肯离开，最有的是，只要沈家明想和她说话，宝宝一定会问她问题，打断两个人难得的沟通。直到小孩子真的睡着了，南北才把她放到小netg上，让人看着，走出卧室。

  她的卧室外，就有个小型的客厅。

  沈家明坐在那里，拿着根烟，在手指间来回把弄着，却不点燃。

  &1dquo;在戒烟？”南北奇怪问他。

  &1dquo;没有，”沈家明笑看她，&1dquo;怕对小孩子不好。”

  &1dquo;她在睡着了。没关系，你抽吧，一会儿会有人处理味道的，”南北在他对面坐下来，&1dquo;怎么这么好，年特地来看我。”

  &1dquo;没什么，”沈家明轻轻地吁出一口气，&1dquo;就是想看看你。”

  南北笑：&1dquo;忽然说的这么煽qíng，是不是遇到不好的事qíng了？”

  &1dquo;没有，”他把手里的烟放到桌上，把眼镜也摘下来，丢到桌上，&1dquo;玩骰子吗？”

  &1dquo;可以啊，反正今天是年。”

  南北让管家，拿来骰盅和筹码。花花绿绿的，推在透明的长桌上。

  沈家明笑著拨开那些筹码，轻轻地用右手晃动着骰盅，看她：&1dquo;如果你赢了，我送你个年礼物。”沉闷而有节奏的声音，从骰盅传出来。

  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他每次想要送她礼物，都要这么做。既让南北赢，又让她收到礼物，乐此不疲。在暗红色的壁灯光线里，她看沈家明的手，想起那段，她过去生活里最平稳，没有任何生命威胁的日子。

  单纯的比大小。

  最简单的玩法。

  可沈家明偏就让她赢得非常绝对，给她开了三个六，而给自己开出了三个一。南北忍不住笑起来：&1dquo;家明，你觉得可以去演台湾版的赌王。”

  &1dquo;我喜欢输的彻底。”沈家明半真半假笑起来。

  他看着南北，并没有掏出礼物的意思，却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十二点的钟声，就在此时响起来。

  低沉而有规律。

  年了，的一年了。

  南北笑著对他说：&1dquo;年快乐。”

  &1dquo;年快乐，”沈家明看着她，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1dquo;程牧阳还活着。”

  简单的几个字。

  她却盯着他，没有任何反应。沈家明又说了两遍，一字未改，告诉她，程牧阳还活着。南北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抖，扶着透明的长桌边沿，不断攥紧，再攥紧，手心被压迫的疼时，她忽然就站起来：&1dquo;他在哪里？”

  沈家明不可能骗她。

  可是她却很怕，下一句他就会说，这根本是个年玩笑。

  &1dquo;不知道，”沈家明的声音有些低，&1dquo;我只知道，他还活着。”

  他说完，也站起来：&1dquo;其实我这次来，是你哥哥授意的，”他笑的非常遗憾，&1dquo;多好的机会，我本该向你求婚的。”

  南北的心跳，非常不平稳。

  &1dquo;南淮应该比我清楚的多，你可以去问他，”沈家明看出来，南北早已无心多留，示意她可以先离开，&1dquo;快去吧，打个电话，就什么都清楚了，不用管我。”

  &1dquo;谢谢你，家明，谢谢你。”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跑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