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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头目左眼的瞳孔很快收缩了下：&1dquo;程牧阳？”
这里，只有南北能听懂他们的对话。
从刚才他透露自己来自俄罗斯开始，这个小头目就始终很紧张他的身份，或许是对程家有忌讳，但她却直觉，程牧阳和这个反政府组织有什么其它关系。
甚至是不太友好的关系。
短暂的安静里，远近的人，都在猜测生了什么。包括双手抱头的那些俘虏，也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们。一个外国人，就能让反政府组织的小头目如此神qíng？他究竟是谁？
&1dquo;不是，”程牧阳终于低声说，&1dquo;我的名字是程牧云。”
&1dquo;程牧云？”
他颔，再次确认。
小头目眼睛里闪过讶然，疑惑，而后又是恍然的神qíng，他很快就笑起来，拍了拍程牧阳的手臂：&1dquo;摩洛欢迎你，曾经的程小老板。”
摩洛？
南北没想到，在菲律宾北部，能够碰上南部的反政府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这群西班牙殖民时代，热衷推翻西班牙人，美国殖民时代，又竭力推翻美国人，最后到了菲律宾独立时，却将pao火对准了自己独立政府的人。
绝对是令人忌惮的，狂热武装组织。
程牧阳倒像是预料到了：&1dquo;怎么？这么欢迎我，不怕现任的程小老板为难你们？”
&1dquo;为难我们？”那个小头目yīnyīn地咧嘴，笑的很诡异，&1dquo;他趁着我们和政府宣战，就抬高了十个点的武器价格，这可都是用兄弟的血换回来的钱。别看我们和他做生意，只要他敢来菲律宾，绝对会被投海喂鲨鱼。”
&1dquo;喂鲨鱼？听起来不错，”程牧阳也笑得很隐晦，&1dquo;如果抓到他，一定告诉我。”
&1dquo;一定！
”小头目俨然已把他当兄弟，&1dquo;不过他像个狐狸，听说常年在莫斯科隐匿，根本没人见过他。”
&1dquo;他很狡猾，”程牧阳也不无感叹，&1dquo;否则，我也不会被bī到这一步。”
南北听得微微笑起来。
他还真是个混蛋。
小头目又骂了几句，恨不得生啖其rou，剥皮去骨的样子。她实在听的想笑，视线移到附近，开始慢慢寻找附近的狙击手。
那个小头目竟然没有说假话，很快，她就找出了四个。
&1dquo;我记得，你见过他？”程牧阳忽然揽住她的肩。
南北疑惑看他。
&1dquo;他在问你，是不是见过程牧阳。”
&1dquo;见过，”她不置可否，&1dquo;在莫斯科见过。程牧阳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程牧阳轻轻地扬起眉，笑意浮在眼底。
小头目却听得大笑：&1dquo;我们在返回棉兰的途中，有没有兴同行？”
他边说着，边侧身让出了一条路。说是邀请，倒更像是半qiang迫的劫持。
&1dquo;好，”程牧阳倒是坦然，&1dquo;恰好，我也有些生意，想和你们谈谈。”
最后，所有政府救援人员，都被押送到另外的船只，只有程牧阳和南北，坐了小头目的船。南北在船上睡了几个小时。
醒来时，程牧阳并没有在身边。
接连几日的折腾，她真是累坏了，可昨晚为了看护他，几乎没有睡过。两天三夜的不眠不休，让她这一觉也睡得非常痛苦。梦境一个连着一个，不曾断过。
醒来时，骨头如同散了架。
甚至有些恍惚地看着舱顶，几秒内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陌生的chao湿霉味，让她慢慢地清醒过来。
这两天三夜，程牧阳始终状况不好，她竟然只顾着照顾他，而没有考虑这件事带来的影响。程牧阳昨晚曾在救援船上，告诉她，这个矿netg一开始就是他和沈家的jiao易，他帮着沈家拿到矿netg开采权，而沈家配合他演出这场戏。
难怪，在赌局前，沈家明的父亲还亲自递话，让自己避开程牧阳。
不过，沈家明应该不知道这件事。
而南淮，当然更不知道这件事，这么意外的消失，纵然有沈家的解释，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自己。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要找到机会，递出消息给小哥哥。
他只含糊地说过，要剔除家族内部的叛徒，可如果只是简单的叛徒，根本无需他和程牧云如此地位的人，先后冒险，引出这个人。
他还有什么在隐瞒？
程牧阳这个人，究竟还有多少的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南北从船舱出来的时候，程牧阳和那个小头目在吃烤虾子，比手肘还要大的虾，两个人就着啤酒在吃。甲板上十几个端着枪在四处张望着，看上去漫无目的，可她看得出，其中的三四个人的视线，始终都在吃喝的两人身上。
客气的软禁。
姓程的人，无论是在任，或者落魄逃难的人，对这些反政府组织都是宝贝。她忽然推翻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如果有可能，尽量悄无声息地离开。任何方式递出消息，都会有风险起码她现在，还想不到很巧妙的方法。
南北看着他，程牧阳忽然就了感觉，抬起眼睛来，望向她。
她走过去，被他勾住腰，抱到了右腿上坐着：&1dquo;饿不饿？”
&1dquo;有一些。”
&1dquo;这个虾，你吃两只就饱了。”程牧阳把手里的半只虾，往她嘴巴里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