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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墨宝非宝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究竟是什么人,能有胆量挑衅程牧阳?

  早晨醒来,是因为哥哥迟来的电话。

  大意就是问她的行程,何时回到云南。她轻描淡写地说了沈公忽然改变行程,要从海上返台的意思,南淮意外沉默了几秒,忽然问她:&1dquo;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qíng?”

  她想了想,没有刻意去提程牧阳。

  不过倒是记起自己给沈家败出去的那个玉镯,软着声音撒娇说:&1dquo;小哥哥,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好的翡翠?”

  南淮笑了声:&1dquo;怎么忽然喜欢老女人的东西了?”

  这是她曾经不屑一顾时说的话,那时特意给她请了师傅,鉴别翡翠玉器,她学得痛苦,就这么抱怨了句,没想到平素大度的南淮,偏就记得这件小事。

  她不得已坦白:&1dquo;我把沈家这里一个值钱的玉镯送人了,想要补上谢罪。”

  电话另外一端的男人应了,替她还这个人qíng。

  南淮结束通话前,告诉她:&1dquo;沈家之行,背后是很诱人的一生意,记得我的话,你只需健健康康回来,余下的任何事qíng都不要参与。”

  ☆、第六章南氏的南北(3)

  结束通话的时间,是五点十七分。

  天即将亮起来的时间。她推开自己睡房的玻璃门,走出去。

  远处的湖面上,星星点点有未熄的渔火,空气还有些chao湿的味道,像是刚才有过阵雨。幸好这里露台避雨措施不错,不会有积水弄脏衣裤。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更突显壁灯的光线。

  而程牧阳就这么穿着简单妥帖的休闲衣裤,脚踩白色的拖鞋,坐在高背藤木椅里,翻看着手里的报纸。藤木矮桌上,有一壶茶。

  他听见脚步声,没有抬头,反倒是哗啦一声翻到下个版面:&1dquo;天还没亮,怎么睡醒了?”

  &1dquo;被我哥哥的电话吵醒了,”她和他坐的地方是隔开的,算得上是隔空相望,走不过去,&1dquo;你一直没睡?在看什么报纸?”

  &1dquo;昨天的俄罗斯《信息报》。”

  她喔了声:&1dquo;这么官方的报纸,别告诉我会写今天哪里有军火jiao易。”

  &1dquo;这些倒是没有,”他瞧了她一眼,笑得像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1dquo;纯属消遣。比如莫斯科市长竞选,投票,在你的眼睛里就是一场舞台剧,简单来说,忽然有人失了总统的宠爱,或许就是他背后的黑色势力在内斗?或者是在某个市场投资失败?就像你明明知道历史是这样的,教科书却是另外的文字,不觉得很有吗?”

  她想了想,笑起来。

  程牧阳说的估计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倒霉的前莫斯科市长,在旧两任总统间徘徊,最后墙头糙没做成,反倒成了势力绞杀下的牺牲品。

  坐飞机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三个同舱的人在议论,没想到程牧阳也在关注这件事。

  两个人说了会儿闲话,小风终于晃晃悠悠从摇椅上爬起来,揉了会儿眼睛,对程牧阳比划了几下。程牧阳低声用俄语,对他说着什么,小风抿起嘴巴,看向南北。

  最后的程牧阳曲起手指,狠狠弹了下他的额头,迅而低沉地说了句话。

  南北完全听不懂,只能隔着栏杆,等他给自己解释。

  &1dquo;小风说,你吵醒他睡觉了,”程牧阳把报纸扔到桌上,走过来,&1dquo;他说,通常女人要给男人道歉,最好的方式就是献身。”

  南北听得哭笑不得:&1dquo;这是什么思想?”

  &1dquo;他从小在俄罗斯长大,你知道,那里男女比例接近一比三,男人是稀缺物种,自然比较大男子主义,”他笑一笑,把手递给她,&1dquo;跳过来。”

  南北握住他的手,直接跃过了齐腰的栏杆,对于从小在原始丛林生活的人,这种障碍和距离实在不值一提。

  &1dquo;俄罗斯男人没什么责任心,爱喝酒,脾气bao躁,”他扶着她的手臂,直到她安全落地,&1dquo;而女人都是尤物,人数泛滥,可以说是男人的天堂。”

  &1dquo;所以他就如此被惯坏了?”她听得有。

  &1dquo;差不多,”程牧阳若有似无地笑著,&1dquo;你知道,大多数时候他和我在莫斯科,都有模围着他,献身也再正常不过。”

  她抿唇笑起来:&1dquo;然后呢?你又说了什么?”

  &1dquo;我?”程牧阳重复了一遍她听不懂的俄语,然后,再低声翻译给她,&1dquo;我告诉她,这个女孩,需要先向我道歉。”

  她噢了声。

  远处的天空已经有些亮起来,仍旧是yīn云密布。从这里看湖面,烟雾袅袅,不甚分明。

  忽然有隐隐的雷声响起来。像是被闷在了云层中,音色低沉。

  在雷声中,她说:&1dquo;对不起。”

  &1dquo;没关系。”

  &1dquo;当时有很多原因,我不得不离开。”

  如果那时知道他也和自己一样,是世代生在这样的家庭,或许她会做不同的选择。起码,她会告诉他为什么,自己必须回到畹町。

  &1dquo;没关系。”他再次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