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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墨宝非宝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我奇道:&1dquo;有事?”

  宜平起身,说:&1dquo;是有事,几位公主到了县主处,说是有些要事说。那几个伺候的寻不到县主就没了主意,只能来找奴婢。”

  几位公主?我听着更糊涂了:&1dquo;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御花园?”

  李成器此时眼望着别处,并未看我二人,宜平见此机会忙对我使了个眼色:&1dquo;本来不知道的,路上正好碰上了婉儿姑娘,说是县主可能会来御花园。”

  即便是碰了婉儿,也不该晓得我是自西门而入&he11ip;&he11ip;我见她神色也不好多问,只得向李成器行礼告退:&1dquo;宫内恰好有事,我就不多陪郡王了。”

  李成器点点头,示意我可以离开了。我忙拉了一下宜平,走了两步却又被李成器叫住,回头看,他眼中似有秋景浓的化不开:&1dquo;在这宫内,有些闲书还是少读的好。”

  这一句隐晦的叮嘱,听得我心头一暖,又拜了一拜转了身。虽看不到身后的永平郡王,却总觉得他的目光是随着我的,不禁越不自在。待远离了御花园,我才猛地停住,认真看宜平:&1dquo;说吧,告诉我实话,谁让你找我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御花园的?”

  宜平轻啊了一声,喃喃道:&1dquo;还是被县主猜到了。”

  我好笑看她:&1dquo;你这骗术也就能瞒得过不相熟的,我认识你两年了还不知道吗?”

  宜平轻蹙眉,说:&1dquo;是婉儿姑娘特地找到奴婢,让奴婢务必在御花园西门等到县主。”我不解看她,示意她继续说。宜平想了想,说:&1dquo;婉儿姑娘还说,县主若是有什么疑问,待晚间时她自会来解释。”

  我随手自道边花圃掐了朵jú花,细想了片刻。婉儿是想护着我的,这个肯定没错,只是我即便和李成器逛了御花园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何必如此紧张?我看她,笑说:&1dquo;所以宫里也没有什么公主,都是婉儿姐姐教你说的?”

  晚间上灯时,我提拿着婉儿给的字帖练字,手腕都有些酸了,才觉身后早已有人。回头见她笑吟吟看着我,灯火恍惚下,竟是明艳照人。

  &1dquo;姐姐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我放了,就势坐在椅子上长出口气,&1dquo;就像陛下一样,岁月的痕迹半分也留不下。”

  宜平搬了椅子在桌侧,伺候婉儿坐下又上了杯热茶,才屏退了所有宫婢内侍,独剩了我二人。

  &1dquo;这话你该当面和陛下说,她定又会夸赞你了,”婉儿斜坐在椅子,说,&1dquo;虽然你叫我声姐姐,可算上年纪我长了你十几岁,终归是老了。”她说完又细细打量我,眼中似乎另有深意,却只看不说话。

  我撇嘴,说:&1dquo;我在等姐姐的解释。”

  婉儿站起身,走到灯烛旁,伸手拿起红铜烛剪,将火中残留的烛心剪掉,火苗瞬间明亮了不少,随着窗口chuī入的风摇曳而动。

  &1dquo;是我在等你的解释才对,”她细长的眸子里映着跳动的火焰,说:&1dquo;说吧,你是如何认识永平郡王的。”

  我早料到她有此问,只笑笑说:&1dquo;是在狄仁杰拜相的宴席上。”那晚婉儿并没有去,自然也不会知道此话有假。

  &1dquo;不过一个月&he11ip;&he11ip;”婉儿把玩着手中的烛剪,说,&1dquo;你就甘愿为他做那&1squo;掌灯剪烛’的知心人?永安,大明宫中容不下真心实意。”

  &1dquo;也不尽然,”我随口道,&1dquo;文德皇后长孙无垢十二岁与太宗皇帝完婚,之后二十余载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甚至死后,仍是太宗皇帝的此生挚爱。”

  婉儿嗤笑一声说:&1dquo;纵集三千宠爱在一身?那为何仍有后宫佳人常侍寝?这便是帝王家内的痴qíng。若太宗皇帝当真痴qíng不改,又怎会有徐贤妃的受宠,又怎会有陛下的受宠?”

  &1dquo;高宗皇帝待当今陛下也是用qíng至深,”我看她认真,不由起了几分玩逗的心思,&1dquo;否则也不会出现当年&1squo;二圣’临朝之事。”

  婉儿盯着我道:&1dquo;这其中有多少手腕,你想必也听人私下说过。更何况,也许当初宠极一时是爱,那之后究竟是什么,只有高宗自己知道了。”

  我笑笑,没再说话。

  刚才不过随口一说,我素来争不过她的,何苦自讨苦吃。更何况晨起之事是权宜之策,若说真心实意却过了些,不过点头之jiao罢了。

  婉儿放下烛剪,走到我身坐下:&1dquo;且不说皇家是否有真心实意,只说你二人的身份姓氏,此事都要慎重。自去年陛下登基,武家算是位至巅峰了,可陛下之后呢?她的嫡子嫡孙仍是姓李的。所以,日后这天下到底姓什么,谁也摸不准,你又何必偏要和李家人纠缠?”

  婉儿待我历来宽厚,也总说些忌讳的话来提点我。虽可能有拉拢的意思,但我总也能分出好坏,比如此时的话就是句大实话,我又怎会不知?

  我唔了一声,托着下巴看她:&1dquo;所以你今日特地让宜平拉走我?”

  &1dquo;我是怕你们被某些人看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婉儿淡淡地哼了一声,说:&1dquo;刚才那些话是用来劝你的,现在这话却是用来告诫你的。韦团儿和你,你觉得陛下更相信谁?”

  我心里一紧,说:&1dquo;如果是寻常小事,陛下可能会更信我。如果是祸及帝位和陛下,也许会更信她。”我说完,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却不大明白婉儿的意图。

  韦团儿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堪比婉儿,虽不及婉儿的政事见地,在后宫中却不容小觑的地位。可婉儿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不觉得我会因为永平郡王的事,得罪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