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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谓云走过去想要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动。

  “时郁!

时郁!”

  荆谓云用力拍着门,大声喊她的名字,仅仅一门之隔却听不到一点动静。

  高雅这会也没了故意逗荆谓云的兴致,好看的眉紧皱在一起,“要不要叫人砸门?”

  “没有备用钥匙吗?”

  高雅摇头解释道:“我们从来不留备用钥匙,来这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倘若有备用钥匙,不好……一般真有事都是直接砸门了。”

  这时时宴擎也赶来了,他只比荆谓云落后几步远。显然也很担心时郁的情况。

  他先是四下打量了一圈,没有现时郁的身影,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这个掌握南城经济命脉的时家当家人,又何尝不是一位普通的父亲。

  听高雅又说了一遍情况,时宴擎怕时郁在洗手间里出意外,当即想要破门进去。

  却不曾想,一个身影挡在了前面。

  “不行。”

荆谓云用力咬着牙,哑着声音挤出两个字来。

  时宴擎急红了眼,一把拽住荆谓云的衣领要把他推开,怒吼道:“滚!

我女儿在里面。”

  “不行!”

  荆谓云不甘示弱直直对上时宴擎的目光,那双漆黑的眼中满是狰狞。那架势,仿佛时宴擎今天就算是把他活活打死在这,他也不会让开。

  时宴擎好似一瞬间就失了气力,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说吧,为什么?”

  从荆谓云听到电话的刹那就跑出去的行为,时宴擎不怀疑这个少年对时郁的感情。

  情感上,他其实觉得这个少年很优秀,可理智上,他无法认同。

  “她是自己反锁门的,她不想有人进去。”

  荆谓云紧抿着唇,用身子把身后的门挡得严严实实。

  是了,高雅说,大小姐睡醒后就跑去洗手间吐,这很正常,醉酒第二天恶心想吐太正常不过了。

  问题是,高雅去倒水以后,大小姐为什么把门锁上了。

  另外,大小姐很嗜睡,哪怕周围环境很吵,也不会影响她的睡眠质量。平时不上课时,她在家能睡到中午才醒。

  今天为何醒的这么早?

  锁门这个行为绝对不可能有人逼迫她。

  也就是说,时郁是自己不想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荆谓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按进了水里。

  分明周围都是空气,可却觉得肺部堆满了水,无法呼吸,疼痛难忍。与时郁一同深陷进那逃脱不出的漩涡中。

  时郁到底是多没有安全感,才会选择躲在洗手间,靠着这脆弱的一扇门,封闭住自己。

  把自己关起来。

  没人知道,后背抵着门的荆谓云挡的根本不是门,而是脆弱易碎的少女,最后的心理防线。

  这个防线绝对不能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待时郁,永远不可以用强的,那样只会把她逼的越来越远。最后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就像,紧绷的琴弦,终会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