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页 (第1页)

作者:枕七星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车身行驶到路淮住的那一片别墅区门口,他才被郑书喊醒。

  “有决定了就给我打电话吧。”

路淮下车理了理衣服,在车门关闭之前和郑书小声说了一句,才神清气爽的回了别墅。

  一进门,他就觉得屋内气氛有些不对。

  管家夫妇站在门口迎接他,虽是笑着的,但路淮敏锐的察觉到了他们笑容里的一丝僵硬。不仅是僵硬,在看见自己的身影出现时,两人明显都松了一口气,但表现的并不明显。

  “李管家,生什么了吗?”

昨天下午这位打扮优雅的中年男管家得到了傅时郁的授意,带着路淮熟悉了一下别墅里的大致构造,所以路淮对他还算熟悉,便冲他小声提问了一句。

  “没有。”

李成义摇了摇头并未透露任何消息,他看向路淮:“傅先生正在三楼书房等您,您最好不要让他等太久。”

  傅时郁今天破天荒的中午便回了别墅,却在上楼没几分钟后便笼罩了一层怖人的阴郁下了楼,语气阴沉着向他们询问了路淮的去处。

  但路淮上午连早餐都没用,只是匆匆出了门。他们作为管家,一向不会干涉房子主人的去向,所以一问三不知,自然而然的就遭受到了傅时郁的厉声斥责。

  “啊?傅时郁回来了?”

路淮惊讶的朝楼梯上方看了一眼,随后在张成义的答应声中点了点头,语气轻快的道:“好的,谢谢李管家了。”

  他转身上楼,李成义身边一直沉默着的妇人皱着眉头望向路淮的背影:“你不说,看路先生的这状态,还不知道傅先生了多大的火气,这么些年还是第一回,万一……”

  李成义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摇头低声道:“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多嘴容易惹祸上身。”

  昨天差不多熟悉了别墅的构造,路淮凭着自己优秀的记忆力爬上了三楼,摸到了傅时郁的书房门口。厚实的木门并未合拢,路淮刚要伸手敲门,便听见了里面传来了傅时郁正在说话的声音。

  这个语气对于他来说太过于耳熟,是他在医院和傅时郁相见那一次所听到的,带着森寒与冷冽的沉声语调:“我是让你把他带回来,带不回是你们能力问题,我没工夫听你说这些废话,一个小时之内路淮要是没出现在我面前,明天你们就可以滚出公司了。”

  “在找我?”

路淮一怔,把准备敲门的手默默缩了回去,打算再听得仔细些,可屋内傅时郁似乎已经挂了电话,再也没有出过什么声响。

  “不会是因为我出门没报备吧。”

路淮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他虽觉得有些荒唐,但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现在这会,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现在进去,当面去问傅时郁。

  不过听他的语气好像气的不轻。路淮叹了口气,默默转成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无辜表情,脸上挂起浅浅的笑意,伸手敲了敲门:“我回来啦。”

他语调轻松的向屋内喊了一声,顺势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傅时郁穿着白色衬衫,早上出门时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被他烦躁的扔在了一边的沙上,面前还有几份散乱的文件,一张隽逸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阴沉。

  “怎么啦?”

路淮像是没看到他的表情一般,在那双幽深的墨瞳凝视下,若无其事的走到傅时郁身边,双手搭住他的双肩,用力按了按:“工作上不顺心吗?”

  他的这一番无辜演技简直算得上是炉火纯青,也有绝对的自信叫人对他不出火来。

  “你今天去哪了?”

傅时郁扯开路淮的双手,站起身来转过去与他对视,两人的距离贴的极近,路淮甚至能感受到傅时郁呼吸之间的温热气息。

  “我去试镜了。”

路淮诚实的说出实情,见傅时郁没有反应,便又道:“和郑书一起去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去问她,我今天试戏的那个组……”

  “为什么去试镜?”

傅时郁打断他的话,这个问题让路淮不由自主的有些词穷:“为什么?”

他疑惑了一句:“因为书姐说,这个试镜机会很难得,是个大Ip,制作成本也很好,她想让我争取一下。”

  傅时郁的眸中似乎蕴含了无尽情绪,路淮觉得他的眼神像把钩子,能够看穿自己的所有想法:“你怎么了?”

他伸手去拉傅时郁的胳膊,被他皱眉闪躲开。

  路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缩回手,眼神清亮,写着不解与无辜。

  “真的是因为你说的这样吗?”

傅时郁出了一声冷笑,他伸手捏住路淮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来和自己对视。

  路淮的脸不加遮挡的抬起,暴露在傅时郁的目光中,下巴上的力气不小,捏得他生疼:“你放手!”

他抬臂去扯傅时郁的手。

  他觉得傅时郁此时简直不可理喻,自己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他的想法。

  “你到底是去试镜的,还是因为程倦在那儿所以你才迫不及待的凑上去?嗯?”

傅时郁一边说,手上并不放松,面色上的冷峻更盛。

  今天下午公司没有什么安排,他便直接回了家,想要早点见到路淮。

  自己甚至在回来的车上为自己的提前下班编造了一个听起来合适的借口,进门时他还在暗笑自己的行径怎么也跟着变得幼稚了起来,却在见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满腔的温柔霎时便消失为了乌有。

  他顿觉荒谬的现自己竟然有些害怕,怕路淮又像订婚那天一样,悄声无息的从自己的身边离开,连一句话都不愿意留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