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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尤四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婉婉仰脸说:&1dquo;快些吧,别惹得龙颜大怒,又不让我回南苑。”

  他执拗得很,&1dquo;谁家夫妻团聚不敦伦,一恍惚忘了时候,皇上是个中行家,能体谅咱们的苦衷。”

  这人真是!

婉婉看看正为她梳妆的铜环,铜环那张经得住惊涛骇1ang的脸,也浮起了尴尬之色。婉婉更觉得窘迫了,低下头,盈盈的脖颈在灯下,白皙得晃人眼。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进宫的时候台上大戏已经开锣了,两人携手给皇帝见礼,婉婉支支吾吾解释,说马车出了岔子,路上耽搁了。

  皇帝毕竟是风月场上的积年,瞧了他们一眼,心里明镜似的。大度地摆了摆手,&1dquo;明白明白,晚来有什么的,朕还怨怪你们不成!

  果真如良时说的那样,万事皆好商量。

  皇帝因这回妹夫帮了忙,对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在他看来南苑王终于能证明自己的立场了,那份亲厚,是送多少美女都难以达到的。他把他视作心腹,简直无话不谈。从时局到朝政,都愿意听一听妹夫的意见。

  良时说话很有分寸,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要避讳,他进退得当,滴水不漏。最后谈及那三位藩王留下的大军,几场战役下来还剩余十六万,他试探道:&1dquo;安东卫南临沧海,北锁官山,历来是鲁东军事要冲。近年海上1ang人扰攘,若兵力足够,朝廷一声令下便可全力出击,何必再等京中调兵遣将!

6路来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也是京城屏障。所以臣将大军暂时安顿在那里,恐臣愚见,还有不周之处,全凭皇上做主。”

  皇帝擅长的是诗词歌赋,你让他抒qíng怀歌颂一个大屁股的小媳妇,他可以张嘴就来,让他对着沙盘cha帅旗,把十几万人马拨来拨去,那不是他的长项。大邺建朝两百六十年,缺的就是能征善战的武将,排兵布阵上也匮乏,南苑王的头头是道让他抓到了救命稻糙,两手一抄,把妹夫的手背拍得啪啪作响——

  &1dquo;好好好,就依你说的办。驸马果真是我大邺的股肱,良时在,天下便可安了。”

  皇后因皇帝的言论侧目,可是眼睛一瞥,正迎上南苑王的视线,那两道目光像刀锋一样,封住了她的喉。皇后仓惶别开脸,一时神色骤变。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感谢大家打赏~这本真是所有文里成绩最惨的了,谢谢留下的姑娘不离不弃,我会坚持下去的(┬_┬)

  ☆、第65章兰闺人在

  在京休整了两天,终要回到南苑去。婉婉心里也着急,恨不得立刻离开这座长公主府,这是囚禁她的牢笼,她一时也不想在这里多逗留。

  皇帝这回说话算话,命人备了宝船,容许他们择一日上路。对于他们这一行的安全问题,他也相当上心,长公主府原来戍守的锦衣卫依旧让她带上,出于何种考虑她不清楚,也许还是有防备的心。但是据皇帝说,公主自己手上有人马,那是公主自己的底气。万一驸马对你不好,gan了对不起你的事儿,只要你愿意,可以命人闹他个底朝天。慕容家的女儿,不能吃别人的亏。

  婉婉只是笑,她觉得良时不是那种人,自己对他无一处不放心。像她这样忧虑了太久,一旦放松就懒得再考虑其他了。只要他在身边,什么都是次要的。良时待她一片真qíng,她可以怀疑任何事,却从来不怀疑他对她的心。

  锦衣卫必须随行,婉婉并不反对。其实金石为人不错,他在戍守长公主府的两年多里,基本没有难为过她。时间愈久,就像朋友一样,她还是很信得过他的。

  随行的人都在准备行李,婉婉到前院遛弯,金石正命人装车,回头瞧见她,直起身来,微微冲她笑了笑。

  她现在很好,有了爱qíng的滋润,整个人都是鲜活的。以前见她,脸上总是血色不佳,两眼黯黯的,也没有神采。人不能寡欢太久,太久了会枯萎,神仙也救不了。犹记得当初她小产,那份无依无靠的可怜,如今回想起来依旧让他心酸心疼&he11ip;&he11ip;眼下南苑王来了,她总算活过来了。他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即便有些东西注定不属于他,但是时间久了,有了感qíng,难免也会割舍不下。

  长公主是个念旧qíng的人,她匮乏的时候是这样,富足的时候也是这样。因皇帝下了令,甚至觉得有点愧对他。

  &1dquo;我原说不要的,你们都是有家有口的,让你们上南苑,恐怕家里放不下。”

  金石倒不以为然,&1dquo;锦衣卫是从大邺各地抽调来的,没有家在北京一说。咱们这些人,搁到哪里,哪里就是家。朝廷把咱们分派到南苑,臣等便追随殿下,保护殿下。”

  她微微歪着脖儿,难堪道:&1dquo;你们是办大事的,把时间1ang费在我这里,怕耽误了你们。还请千户下去问问,要是有不便的,来回我一声,我去皇上那儿说qíng。”

  金石笑道:&1dquo;殿下的好意,回头只怕害了他们。皇上眼里不揉沙,谁敢临阵脱逃,还能有他的好果子吃么!

”顿了顿又道,&1dquo;殿下不愿意麻烦别人,臣都知道。可锦衣卫没有殿下想象的那么娇贵,水里来火里去的,摁下就是一枚钉子,四海为家是咱们的命。”

  婉婉哦了声,低下头,知道他们埋伏得深,或许在公主府上看守她,已经是最轻省的活儿了。

  金石仔细看她,原本视线不该在她脸上逗留,这是犯上,是不允许的。可人难免有qíng不自禁的时候,真有些忘分寸了,他问她,&1dquo;殿下好么?”

  她听后飞红了脸,&1dquo;是,都好。还要谢谢你,和我说了那么多,给我鼓劲儿。我听你的,可算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