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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尤四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他还是去了,没进巷口就看见白寅初的车。他心头攒着火气,这是要同他分庭抗礼了,现如今蜜里调油分不开了么?他真不知道自己gan什么,他要留宿她不让,白寅初却可以。

  眼下出双入对更不必说了,他还这么巴巴地盼着,是不是连气节都没有了?只不过气苦归气苦,他还有一点指望,也许是他母亲的话让南钦误会了。他去解释,去和她说清楚,叫她知道他不会另娶,她是不是可以就此和白寅初两不来去?

  当是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吧!

他甚至不乎他们昨晚同宿的事。是报应么?他们清清白白的时候他疑神疑鬼,如今果然一起了,他除了忍rǔ别无他法。

  屋里的人正归置买回来的东西,寅初把两罐麦rǔjīng搬进玻璃柜里。隔着橱门看她,她翻来覆去摇那支铁皮响铃,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他叹了口气,她到底不愿意跟她回去,他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有用。他是真的担心,北边打起来了,物资也开始紧张。她一个这里,又怀着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还是得叫过来看顾她,他兀自盘算着,一回头,看见门上有个迈进来。他愣了下,很快瞥了南钦一眼,心却提了起来。

  三个面对面,气氛古怪得紧。良宴没有太多时间,开门见山道:&1dquo;收拾一下,让俞副官送你回陏园。”

  南钦不表态,她有她的顾忌,回陏园容易,然后呢?

  &1dquo;我不会娶姓赵的,你要相信我。”

  &1dquo;可是赵小姐今天不是已经到楘州了吗?现应该寘台了吧!

”寅初唯恐南钦和他旧qíng难断,被他三言两语骗回陏园。

  撇开他的私心不论,单是为南钦,后面要面对的困难比现大十倍百倍。她帅府外,自己尚且可以照应她,一旦回去,他没法cha手他们的家事,她孤身一,只有被鱼rou的份。

  良宴冷冷乜斜他,&1dquo;来了又怎么样?她寘台,我们陏园,有什么关系?”

  寅初一笑,&1dquo;少帅再婚应当是不会分家了,所以一位在陏园,一位在寘台,丝毫没有冲突。”他把南钦挡身后,&1dquo;她不能跟你回去,以后请少帅不要再来了。”

  良宴觉得这是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眯fèng起眼道:&1dquo;凭你也敢跟我说这话?你算什么东西?”

  寅初脸上波澜不兴,一字一句地告诉他,&1dquo;少帅大概还不知道,南钦已经怀孕两个月了,是我的孩子。”

  ☆、36

  不光是良宴,连南钦都惊呆了。她没想到寅初会把这桩事揽到自己头上,当着良宴的面承认,真是需要不小的勇气。她怕良宴拔枪,惊恐道:&1dquo;姐夫,你别这样&he11ip;&he11ip;”

  &1dquo;你不用怕,一切我来承担。”寅初立刻打断她的话,既像安抚她,又像对冯良宴的示威,&1dquo;即便你爱他,也要知道他现在有了未婚妻。据我所知冯赵两位大帅是生死之jiao,赵小姐既然来了,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何况你现在这种qíng况&he11ip;&he11ip;为什么还要隐瞒?带着孩子去受人白眼么?与其寄人篱下,不如自己自在。只要我们结婚,你在白公馆就名正言顺。可是一旦回冯家,不管是寘台也好,陏园也好,今非昔比,你懂是不懂?我不bī你,只是让你明白利害关系。你若是愿意像冯夫人说的那样,大可以跟他走,我绝不再来gan涉。”

  南钦突然觉得恨,他们都在算计她。她像个三夹板,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进退维谷,没有转圜的余地。就算良宴不娶赵小姐,她在冯家人面前也没有半分脸面,总不能叫他和寘台脱离关系。寅初呢?言之凿凿把她推进深渊,明明是良宴的孩子,为什么他要把她描摹成个dang妇?这就是所谓的爱么?都是不顾她死活的爱,哪怕得到个躯壳也无所谓吧!

  她的头剧烈地痛起来,十指cha进间用力撕扯才能缓解。她什么都没有,她是孤身一人,所以让他们这样摆布。

  &1dquo;你胡说!

”良宴扑上去抓住寅初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嘶吼。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两个月,恰巧是南钦离开陏园之后。难道她在登报离婚时就已经和他在一起了,所以孩子两个月大?怎么会这样呢,他几乎绝望了,难怪会让白寅初过夜,连孩子都有了,天知道他们偷偷摸摸了多久。也许现在到了可以正大光明的时候,因为再也掩盖不下去了。可是他虽痛,却无论如何不能相信。就算是真的,那也一定是姓白的诱哄她。他的南钦不是这样的人,她不是这样的人!

  他一拳挥过去,打飞了白寅初的眼镜。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觊觎南钦那么久,到今天狐狸尾巴终于全露出来了。他怪自己手不够黑,早知今日,上次南钦生病就该把他gan掉,留到今天,果然留出祸来了。

  寅初是斯文人,被他打倒了并不还手,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笑道:&1dquo;少帅,有些事用武力解决不了。”

  良宴心里恨出了血,真觉得两拳打死他方才解恨。又扬起手来,南钦在一旁道:&1dquo;要打你们到外面去打,我这里地方小,施展不开手脚。”

  他顿下来,满面凄苦地看着她,&1dquo;囡囡,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他也好,寅初也好,都让她感觉疲累。她说:&1dquo;我不会跟你回陏园,眼下北边开战了,你不需要我,你需要能助你一臂之力的同盟。回去吧,听你母亲的话。”她微微哽咽一下,&1dquo;和赵小姐结婚,你们门当户对,至少比我更合适。至于姐夫,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有时候好得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恐怕要辜负你的一片心了,真的没法子和你在一起。我不能对不起南葭,也不能对不起&he11ip;&he11ip;对不起你。你们让我自生自灭,横竖我本来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各打五十大板,谁也没占优势。寅初却急起来,&1dquo;现在在打仗,你怀着孩子,绝不能一个人。”

  良宴感到困惑,如果真的是白寅初的孩子,南钦为什么不跟着他?这是不是表示孩子是他的,她只是被他母亲唬住了,忌讳赵大帅的女儿,才由得白寅初信口雌huang?他突然有了底气,拉住她问:&1dquo;这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你说。”

  南钦掣回手道:&1dquo;你这样在乎孩子是谁的?和你没什么关系,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