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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尤四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肖铎放下心来,&1dquo;我不在京里的这段时间你们多费心,我这头避了嫌,好多事儿更容易施排。手别软,但也不能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正愁找不着你们错处,送上门让人捏后脖梗就没意思了。我的行程耽搁不得,以免授人以柄。余下的事儿你们料理,倘或实在吃不准的,再来请我的示下。”

  他笼统jiao代一番,自己进养心殿辞了行便出宫去了。

  世事多纷扰,他坐在轿中捏眉心,下手有些狠,隐约觉得生疼。大概是捏破了皮吧!

瞥见轿围子上挂的绣net刀,东厂的兵器配备是锦衣卫制式,不过锦衣卫是单鞘单刀,东厂是单鞘双刀。他随手抽出一把柄上刻&1dquo;厂”字的来,刀身煅造得镜面似的,就着窗口的光一照,果然端端正正一个红色的菱形,像拔痧拔出来的。他哀哀叹口气,拿手指推了两下,被音楼看见,少不得借机嘲笑他。

  回到提督府没进自己的屋子,负手过跨院,想去知会她一声把东西收拾好,明儿上船安置完了,后天就要动身。刚到廊子底下就听见里间窃窃私语,是音楼的声气儿,&1dquo;李美人,圆房的时候瞧见闫少监的身子了吗?还能不能剩点儿?宫里净身没准儿也有漏网之鱼,我总觉得肖厂臣没割gan净,看见姑娘两眼放光,哪里有个太监样儿!

  肖铎站着,眼皮重重跳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赏,鞠躬!

  ☆、第31章怜幽糙

  里间的李美人嗫嚅了下,&1dquo;太监也是人,看见漂亮的也会心动,这么就说人家没去gan净,回头押到huang化门再割一回,可要老命了。”

  &1dquo;都没了还那么爱勾搭,敢qíng是骨子里坏。”音楼往前凑了凑,&1dquo;那闫少监呢?怎么样?”

  李美人愈局促了,支吾了半天才道:&1dquo;瞧是瞧见了,没法儿说。”她拿团扇遮住脸,隔着薄薄的绡纱还能看见她酡红的双颊,略顿了顿唉声叹气,&1dquo;嫁给太监的人,这辈子苦是吃不尽了,还能指着有体面么?你不知道他怎么作践人&he11ip;&he11ip;罢了,你是没出的女孩儿,告诉你也不好,没的污了你的耳朵。”

  音楼和彤云对看了一眼,&1dquo;他对你不好?”

  太监这类人,yīn阳怪气的心理,谁也拿捏不准。前一刻还是好好的,转瞬就拉下脸来折腾你。李美人满面哀凄,皱着眉头道:&1dquo;我就是个玩意儿,什么叫好呢?吃喝不愁,日子上头没什么不足,就是夜里难耐。可人家救了我的命,要不我这会儿在地宫里躺着呢!

捡着一条命还有什么可说的?所以你听我劝,千万不能叫太监沾身。往后回了宫,就算再空虚寂寞也要离那些人远远的,记好么?”

  李美人这话一说完,音楼立马想起肖铎来。自己也纳闷怎么牵扯上了他,大概被他三番四次的挑衅,那点小小的怨念都刻在骨头上了。不过她实在对太监找对食的内幕感到好奇,和李美人关系又不赖,便不懈地追问她,&1dquo;你不说怎么回事,我回头心猿意马收不住怎么办?”

  李美人垂着嘴角打她,&1dquo;太监也能叫你心猿意马,那你该让太医开方子败火了。”言罢叹气,&1dquo;我也不避讳你,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不就是净身么&he11ip;&he11ip;”她说得豪迈,脸上恨不得红出血来,可是想起受的那些罪,转眼又觉灰心,&1dquo;太监去势割的是子孙袋,里头东西掏出来,前面倒不去管他。你想想,那处血脉都不通畅了,单剩一片皮rou,顶什么用?我听说有的人去不gan净是两丸里只去了一丸,那些有权有势的想回net些造孽的事儿,据说吃小孩儿脑子顶用。”

  音楼啊了声,对彤云道:&1dquo;上船后活动不开,咱们留神瞧肖掌印,看他会不会偷着吃什么奇怪的东西。”

  彤云木着脸看她,&1dquo;主子您和他走得近,顺道儿打探就得了,奴婢可不敢,奴婢还想多活两年。水路上走不是好玩的,把我竖在江心里,我不会水,还能活得成吗?”

  李美人笑道:&1dquo;这也就是乡野传闻,真吃小孩儿脑子的谁也没见过。别说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嚷,叫外人听见了要出事的。”

  她点头不迭,&1dquo;我知道,这不是你在么,外头我也不会说去,到底督主的脸面要紧,这么大尊佛押到huang化门,那太丢人了!

  屋外的人感觉浑身气血逆行,气得他平稳不住呼吸。她到底对他有多好奇?背后这么喧排他,还一口一个为他着想!

果然女人是不能宠的,太抬举就爬到你头顶上来了。再侧耳细听,她的注意力集中到李美人怎么度过漫漫长夜上去了。女人凑在一起的话题居然这么外露,平时端庄贤淑的样子看来都是装的。

  李美人很觉难堪,满肚子苦水没处倒,她问了索xing一股脑儿告诉她,&1dquo;除了那处不济事,别的也没什么两样,全套功夫一样不落。只不过他心里憋闷没出泄,一个伺候不周就打我。”她捋起袖子让她看,胳膊上瘀青点点,有的是伤,有的时候长了,边缘渐渐huang,横竖是满目疮痍。她掖了掖眼泪道,&1dquo;咱们这些人哪里还算是个人!

他打完了后悔,给我赔礼,跪在我跟前扇自己耳刮子,你叫我怎么样呢!

虽然做对食有今生无来世,可浑身上下叫他摸遍了,和真夫妻又有什么差别?我知道他心里苦,挨了两下并不和他计较,过去就过去了,可他第二天变本加厉,不叫他碰就疑心我外头有人,叫他碰,我实在没这命给他消耗。”

  各人有各人的苦处,既找了太监就别指望过好日子了。音楼听了也淌眼抹泪,&1dquo;这么下去怎么了得,三天五天还忍得,十年八年怎么料理?你好好同他说说,夫妻之间你敬我我也敬你,要是闹得不痛快了,往后还过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