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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尤四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曹net盎乜斜她,&1dquo;你瞧见的只是表面,司礼监和东厂那么厉害的衙门,提起他的名号哪个不是俯帖耳?”他拿拂尘的手柄挠了挠鬓角,&1dquo;刚才那么大的火,一眨眼没事人一样,真是奇怪!

以往他老人家总嫌别人臭,要是他瞧不上眼的,不小心沾了他的衣角,他都能脱下袍子砸在你脸上!

  彤云啊地惊叹:&1dquo;督主高不可攀,真乃天人也!

  所以呢?这回他是看不太清了,反正下的本钱有点大,但愿事事皆在他老人家掌控中,别到最后白叫端太妃占了便宜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要过年啦,先提前给大家拜个年~~

  推出了作者给读者红包的活动,我琢磨着吧,明天大家也乐呵乐呵。因为能力有限,可能做不到每位都送,前2o位留言的不分伯仲,就先到先得吧,初一那天赶早哟亲们^_^

  ☆、第27章游似梦

  挑灯夜游,从小道上走,羊肠一样的胡同曲里拐弯,窄起来仅容两人穿行。挤着挤着到了尽头,一脚迈出来,眼前霍然开朗。

  唐朝文人爱在梨花盛开的时节踏青,欢聚花荫下,邀三五好友饮酒作诗,这种风雅的活动有个名字,叫洗妆。后人推崇,于是一直延续到现在。坊间的夜市也应景儿,摊子一般要摆到四更天,大伙儿也不顾忌时间,漫无目的在外面游走。年轻男女这当下最有热qíng,心里存着一份朦胧而美好的憧憬,摩肩接踵间说不定一个转身就遇上了有缘人,眉间心上,从此惦念一生。

  小胡同外垂杨和梨花共存,青白相间里绵延向远处伸展。路上也有赶集的人,挑着花灯慢慢前行,遇见熟人点头微笑,并不多话,错身就过去了。

  音楼深深吸口气,空气里带着梨花凛冽的芬芳,叫她想起儿时睡在书房的窗台下,窗外花树开得正艳,幽香阵阵,随风入梦来。不甚快活的童年,却仍旧叫她留恋。有时候只是怀念一个场景,比方那时恰好响起一曲子,因为正是衬着明媚net光,多少年后再听到,当时的点点滴滴,大到山水亭台,小到一片落叶,会像画卷一样铺陈在眼前。

  &1dquo;厂臣以前赶过夜市么?”她转过头看他,灯笼圈口的光亮不稳,灯火跳动,他的脸也在明暗间闪烁。

  肖铎说没有,&1dquo;臣晚上鲜少出门,自从执掌东厂以来只出去过一回,也是办案子。从北京到怀来,连夜一个来回,还遇到埋伏,伤了我的左臂。”

  她显然不能理解,在她看来他是能稳稳拿住大局的人,怎么会有人伤得了他呢!

她叹了口气,&1dquo;他们为什么要刺杀你?”

  &1dquo;因为我是坏人,仇家也多,人人想要我的命。”他慢悠悠道,这样生杀大事仍旧无关痛痒的模样,&1dquo;在我手上倒台的官员太多了,还有一些富户百姓,也曾遭到东厂和锦衣卫的屠戮,都恨透了我,最好的法子就是杀了我。”

  &1dquo;那东厂的厂卫呢?他们办事不力,没有保护好你?”她往他左臂看了眼,襕袍的袖口阔大,只看见那尖纤纤的一点指尖微露,还有他腕上手钏垂挂下来的碧玺坠角和佛头塔。音楼暗自嘀咕,真是个矛盾的人,明明说自己不善xing,但时时盘弄佛珠,想来是信佛的吧!

就因为杀戮太多,所以求神佛的救赎么?她轻声问他,&1dquo;厂臣的胳膊眼下怎么样?旧伤都好了么?”

  他淡淡应个是,&1dquo;伤得不算太重,养息一阵子也就好了。”

  &1dquo;那些舞刀弄枪的人真可怕,厂臣以后出去要留神,知道仇家多,身边多带些人才安全。”想起来又呐呐道,&1dquo;今儿就咱们俩,万一再有人窜出来,那怎么办?”

  他请她宽怀,&1dquo;那次是回程途中一时大意中了埋伏,真要论身手,臣未必斗不过别人。”他四下环顾,&1dquo;再说这紫禁城里,哪一处没有我东厂的暗哨?老虎头上拔毛,量他们没有那胆量。娘娘只管尽兴,有臣在,旁的不用过问。”

  她笑了笑,垂眼道:&1dquo;我哪里是担心自己,我又没有仇家,谁会想杀我呢!

  不是担心自己安危,是在担心他么?他用力握了握拳,没有去看她的眼睛,只怕那盈盈秋水撞进心坎里来,回头就不好收场了。

  他这里百转千回,音楼却没有想那许多。摘下头上冠子,把簪叼在嘴里,自己停在一株花树下抬手折枝桠。短短的一茬子,顶上连着三两朵梨花,很有耐心地一支支嵌在网子上,左右盘弄,再小心翼翼戴回去,在他面前搔弄姿起来,&1dquo;厂臣快看,好不好看?”

  梨花cha满头,年轻的女孩子,怎么打扮都是美的。他含笑点头,&1dquo;甚好。”

  她手里还有一枝舍不得扔了,犹豫一下,转身别在了他胸前的素带上,&1dquo;以前我娘在世时喜欢戴花,初的茉莉最香,用丝线把每个花苞扎好挂在胸前,那种味道比熏香塔子好闻多了。”

  他低头看花,花蕊上顶着深褐色的绒冠,那么娇嫩,叫他不敢大口喘气,怕胸口震动了,那些细小的绒冠会纷纷掉落下来。

  一路无言,再向前就是市集。远远看见人头攒动,大道两旁花灯高悬,底下摆着各式各样的买卖摊儿,有捞金鱼的、卖花卖糙的,还有卖糖葫芦、chuī糖人的。音楼是南方人,好些小玩意儿都见过,唯独没见过chuī糖人。大行皇帝在位时买卖人走南闯北要缴人头费,过一道城门就是几个大子儿,所以北方手艺匠人一般不上南方来。

  chuī糖人儿是个好玩的行当,她一见就走不动道儿了,和一帮孩子赖着看小贩做耗子。那买卖担子的摆设和馄饨摊儿差不多,顶上吊了盏&1dquo;气死风”,底下扁担两头各有分工,一头是个大架子,两排木棍上钻满了孔,用来cha做成的小玩意儿;那头是个箱子,下层放个炭炉,炉上架一口小锅,锅里放把大勺儿,用来舀糖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