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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首阳念六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分明是外戚一族的计谋,却还有人将她奉为神祗,真是可笑。

  姜德书只问了一句便戛然而止,她无甚兴的摆手:“我还乏着,见过便退下吧!”

  苏璃沫手还在额前,她愣了一下才俯身下去告退。

  她等人走了招云香进来:“为我准备束衣。”

  如果她没猜错,今晚苏璃沫就会给苏东旭献计动手,以刺杀为饵试探死士在不在苏府周围。

  ——

  入夜。

  她避开众人翻进了符奚的院子,刚近得正屋门前突然一只手伸过来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她拼命挣扎不脱,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嗤笑:“看,是咱们大梁最尊贵的小公主,你们还敢动手吗?”

  是符奚的声音。

  姜德书被他抱着进了内室,喉间抵着一把锋利的匕,她觉得自己呼吸都暂停了。

  面前的蒙面刺客看见她吓地退了一步,若真杀了公主,苏家和他们都是灭九族的大罪。

  符奚笑得张狂,嘴里极尽哀婉叹息:“狠不下心豁不出去,真是不值得可惜。”

  他将姜德书抱在身前,如入无人之境般冲杀过去,刺客只敢挡却不敢还手,进了里间突然推她进了隔间。

  符奚拿起那把鲜血淋漓的短剑在她头上拍了一下,笑得犹如鬼魅:“好好呆着。”

  他间的魂铃叮铃作响,宽大的衣袍裹着飞身钉入墙体的匕推门出去,外面忽然烟火漫天,火光映衬着他的背影,如天神临世,晃了她的眼。

  片刻后,外面的打斗声停了,窗外烟火大盛,照的黑夜有如白昼,姜德书站在屋子中间,抬头便看见满墙的灵位,阴森骇人,她吓得跪倒在地,爬起来便往外跑。

  符奚立在血泊中,他脚下是满地尸身,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重血腥味令人作呕,她瞬间被吓出了眼泪,靠着墙抖。

  他拄着剑微微喘气,整个人笼罩在一片腥红色地黑暗中,外面的喜庆灯火与他格格不入,只隔着一扇门,却像是两个人间。

  而于他,是地狱人间。

  忽然外面有刀剑声传来,他翻身出去。

  姜德书站在屏风后头,不敢去瞧外面的情况。

  突然有人走过来,她透着屏风将那人瞧了清清楚楚,他身影魁梧,不是符奚。

  她踮着脚尖悄悄往后退,那人突然加,隔着屏风将她堵在墙边,举剑就要劈下来。

  “救命!”

她哑声尖叫,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只听得利器入骨肉的穿刺声和人声呜咽。

  符奚将刺客钉在屏风上狠狠地捅,刺客隔着屏风几乎就靠在她身上,他带着愤怒刀刀入骨,力道隔着刺客的身体传过来,像是捅在她身上。

  他终于停下来,疲惫地甩甩手,而后踹开僵麻的刺客和屏风,现出姜德书的身影来,他牢牢的盯着她,眼眶赤红像染了血:“我从不欠人,你帮了我,我也救了你,两清!”

  他突然抬手向外摆了摆:“滚吧,在我没反悔前。”

  姜德书几乎是马不停蹄的滚了,回到院子里停住时才觉双腿抖得几乎站不住,她今晚真是开了眼了,总算深刻认识到什么是疯批病娇了。

  这也太吓人啦!

  第3章痛苦和有

  符奚坐在屋顶,他右手微撑支着脑袋,嘴角噙着笑瞧着下面的混乱场面。

  他忽然扯掉胳膊上包扎的布条,才愈合的伤口被大力撕开鲜血涌了出来,他看着滴落在瓦片的鲜血抿着嘴摇了摇头,苏东旭那个蠢货估计还要好一会才会现他的人早已被自己杀了。

  他冷笑一声:“真是天真!”

慢慢擦拭手中的利刃,思绪慢慢飘远。

  母亲长年被锁在房里,她每日疯了一般捶打门窗,想要冲破房门得见天日。

  他那时还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锁着母亲,又为什么再也不肯见他。

  母亲总是疯疯癫癫的,有时候叫他乖儿有时恨不得杀了他,他缩在门外的花坛里,听着她没日没夜的凄厉尖叫,他又怕又不忍心,躲着人砸了锁放母亲出来。

  她得了救却鼓着眼睛惊恐地退进了里屋,好像不认识他一般,忽然惊叫一声反应过来:“你这个勿吉1贱种,如果你没有这层血脉,我也不会和我的符郎分开,也不遭受如此冷落,你这个小杂种,你怎么不去死。”

  她像疯了一样挥手抡打他,手打累了便抓着茶杯茶壶扔过来,嘴里不停的诅咒着。

  “不是我,不是我,一切都是勿吉人的错,他们绑了母亲,逼得我不得不做,我不得不做,我好恨,我好恨。。。。。。你这个小怪物,你给我去死,我打死你!”

  他不知道是疼还是冷,浑身麻木着一点痛的感觉也没有,只是被打翻了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头脸,摸出了一手脸的黏腻鲜血。

  那腥甜的铁锈味道他至今也忘不了,每次斩杀敌人闻到这熟悉的味道,他都会止不住的战栗热血沸腾,那是一种病态的狂热,是曾经的愤怒,是他年幼时无法抵抗的伤害,深深扎根在了血肉里。

  母亲许是觉得不解气,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出去,他挣脱不得,也没有力气挣脱,只能呆呆地盯着自己裸着的脚尖和身后蜿蜒平行的拖行痕迹。

  母亲把他甩在院子外的湖边,狰狞着面容低头看他,忽然尖叫着笑开了:“小杂种,勿吉小杂种哈哈哈哈,小杂种,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