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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陟狠狠皱起眉头,强忍着身体里叫嚣的欲望往外抽身,“算了吧。”

  他刚退出来一点儿,就被身下的人死死抓住手臂,弯折的双腿再次主动打开,紧紧别住他的腰。这张令他迷恋肖想多年的脸上终于有了更生动的表情,是惊恐和哀求。

  萧陟心头猛地一疼,忽然就愤怒了,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

  “齐……”

失了血色的唇依然好看,却无声地吐出让人几欲狂的字眼。

  萧陟一瞬间失去理智,再度欺身过去,两手狠狠按着那两条光裸的大腿,将这具身体打开到最大的程度。

  “想替人求情,就习惯如此。”

  萧陟腰杆猛地一顶,带着怒意的冲撞令他失了分寸,根部最粗大的部分毫无预兆地没了进去。

  那双泛白的嘴唇无声地张了张,蝶翼般的眼睫剧烈震颤,豆大的汗珠从他惨白的脸上如雨般滴了下来。

  萧陟突然眼皮狂跳,鼻端传来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他不知闻过多少次,不论是从哪儿、或是从谁身上传出来,哪怕是他自己的,都不会惊到他。可是这会儿,这丝熟悉的味道陡然变得可怖起来。

  萧陟不管他如何挽留,仓皇地退了出来。

  他低头看着,有血流下来……萧陟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难怪刚才进入地那么顺利……难怪……

  萧陟怒吼一声,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了几乎能把他捏碎的力度:“你为了他连自己都不要了!”

  陈兰猗抖着手在他胸前写字:“言、而、有、——”

  …………

  萧陟闷哼一声,从梦里陡然转醒。眼前一片幽暗,只有微弱的光透过窗帘照进来,照亮这间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怀里有具温暖柔软的身躯,似乎也在做着噩梦,双手在他胸前混乱地挠着,出绝望的低泣。

  萧陟低头怔愣着,突然抬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响亮的声音在这黑夜里极为突兀,却没能打断另一个人的噩梦。

  萧陟颤着手轻轻摇着贺子行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喊:“子行,醒醒,没事了,快醒醒。”

  他让系统把贺子行的系统恢复,两厢里一起叫着,终于把他从噩梦里唤了回来。

  贺子行猛地睁开眼,一眼看见近在咫尺的萧陟,瞪着惊慌无措的眼睛,下一刻便猛扎进他怀里,颤抖着喃喃:“疼、太疼了,受不了……”

  萧陟一下子僵住了,抱紧了贺子行,开始跟打摆子似的哆嗦。

  陈兰猗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疼”

,从来没说过“不”

,从来没求过他。不管他怎么对待,那张脸上总是一脸淡然,带着对萧陟的蔑视,他以为他真的无所谓。

  萧陟喉头紧,呼吸都开始不畅通。

  他和陈兰猗前世就是烂账。

  陈兰猗亲手杀死他最亲的兄弟,骗得他失了青州,害他死了几十万将士。两人之间隔着国仇家恨,互相欺瞒,但是萧陟最恨的,竟然还是陈兰猗骗了他的感情。

  他一直对自己说,是陈兰猗欠自己的,是他的错。自己却没想通,这其实都是他的幌子,只有打着这个名义,他才敢占有这个人。

  所谓的恨,不过是爱得软弱的借口。其实他何尝不也欠陈兰猗的?

  萧陟捂住脸,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所以当那个人说他“活儿不好”

的时候他才那么愤怒,他以前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会弄伤他,也不知道他原来……那么疼……

  兰猗,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痛也不说,爱……也不说……

  贺子行在他怀里缩了一会儿,显然已经适应了从这种噩梦中醒来,很快便恢复了神志,一抬头却愣住了,抬手抚上萧陟红肿的脸,“久哥,我打着你了?”

  萧陟低头凝视着他满怀关切和歉疚的双眼,突然抓起他的手在刚刚被自己扇过的地方又抽了一下。

  他动作太快,贺子行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被他吓了一跳,忙反抓住他的手:“久哥,你还没睡醒呢?”

  萧陟紧紧搂住他,呼吸着他颈间的气味,像吸食着能救命的解药。

  贺子行大约明白萧陟也是做了跟前世有关的噩梦了,学萧陟之前安抚他时的动作,轻轻抚着他的后背,一边柔声道:“久哥,都过去了,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一句话说得萧陟眼眶烫,他仔细端详着贺子行的脸,一颗心慢慢安定下来,朝他坚定地点头,“我们一定都好好的。”

  萧陟问系统:“是不是我做噩梦的时候,会影响到兰猗,让他也做噩梦?”

  系统回答说:“有这个可能。”

  萧陟暗自握拳,逼自己振奋起来,为了陈兰猗,他也得把过去那些伤口都医好。

  贺子行还在抚摸他的后背,他的手也紧紧搂着贺子行。两人这样抱了好久,贺子行终于忍不住“噗嗤”

一下笑出声来。

  “久哥,你看咱俩像不像难兄难弟。能梦见前世是挺好的,就是偶尔还得受个惊吓,古代人民的生活可太艰辛了。”

  萧陟讪讪地松开了手,他从未在陈兰猗面前露出过这般软弱的情态,刚刚真是……他突然心头一动,看向贺子行,其实,他们两个如今都不一样了。

  从前两人都错得离谱,感谢上天给了他们一个改正的机会。

  “系统,谢谢你。”

萧陟再次向系统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