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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陟一下子笑得露出了牙,手上也加了力度,牢牢捏着贺子行的后颈,另一只手作势要去搔他腰侧:“你要是再跟我犟,我就不客气了。”

他情绪激动,呼吸都是滚烫的,尽数喷到贺子行脖子附近裸露的皮肤上。

  贺子行看起来是真怕痒,哈哈大笑着使劲儿挣扎,萧陟跟他闹了一会儿就将人松开,贺子行直接倒在床上,胸口起伏,呼呼地喘着粗气,一边抱怨似的地说了句:“久哥你太霸道了。”

  萧陟单膝跪到床上,双手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里饱含炽热:“你都叫我久哥了,就得听我的。”

  贺子行转过脸看向他,明亮漂亮的眼睛里盛满笑意,却在和他视线相对时,渐渐被另一种茫然不解的情绪代替。

  萧陟在上方看着他,一颗心跳得狂乱,简直要按捺不住地吻上去,却还是在最后一刻稳住心神,在这气氛变得更暧昧黏稠前……出声道:“我这个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直到遇见你,才觉得,有个人可以……信任,可以亲近,真是不错。”

  贺子行眨了下眼,“是因为那些梦吗?”

  “不全是……更因为你这个人,让我觉得投缘。”

  贺子行深深地回望着他幽暗的眼睛,缓缓绽开一个笑容:“久哥,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经常觉得,好像和你认识很久了。”

  萧陟也笑起来,“我信!”

他站直了身子,朝贺子行伸出一只手,就像男人之间常有的那种动作。

  贺子行不再多想,把手放进他手里,萧陟一个用力把人拉了起来,“走,洗澡去。”

  萧陟开着他的旧面包车带着贺子行过去,健身房还有半小时就要关门,两人飞快地办了卡,然后小跑着去了浴室。

  这个时间更衣室里已经没了人,贺子行找了个柜子把手机钱包放进去,然后开始脱衣服,t恤的衣摆被撩了起来,露出劲瘦柔韧的腰。

  萧陟的眼睛身不由己地追着他的手,在那莹白的肌肤上盯了一瞬,突然逃也似的背过身去,三两下脱了上衣和短裤,丢下句“我先进去了”

,就大步往浴室走去。

  贺子行看眼他精壮颀长的背影,踌躇了一瞬,也脱得还剩条内裤,快步进了浴室。

  浴室间只有一个隔间关了门,里面有水声。贺子行去了这间的隔壁,喊了声:“久哥?”

  那边水声立马停了,传来萧陟低哑的声音:“嗯。”

  两人沉默地洗了一会儿,贺子行又敲了敲两人之间的隔断板,那边的水声又立马停了,“怎么了?”

  贺子行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久哥,你能帮我挤一下洗水吗?”

  隔壁安静了一会儿,贺子行以为自己的要求太过怪异,忙又解释:“洗水好像是快用完了,我那个,大拇指使不上……”

  “我来了。”

  萧陟腰间裹上毛巾,敲了下贺子行隔间的门,门开了道十公分左右的缝,贺子行从里面把洗水瓶递了出来,露出一条溜光水滑的的胳膊和一只沾了水汽的大眼睛。

  萧陟垂眸接过洗水,万分感谢贺子行面对他时的拘谨。这才只是一条胳膊而已……

  贺子行把手伸出来,手掌朝上,萧陟给他在手心里挤洗水,黏稠的液体扭动着,在贺子行白嫩的手心上堆成一小摊。

  “够吗?”

  那只手缩了回去,门也被关严,门后传来贺子行的声音:“够了。”

  萧陟忍不住勾起嘴角,贺子行害羞了。

  萧陟直接把洗水瓶拿到自己隔间里,他本来已经洗过头了,却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挤了一些抹到自己头上,冲洗的时候,心里想着,能和兰猗的头一个味道了。

  他飞快地冲完,然后裹着毛巾去更衣室穿衣服,等他穿好又等了一会儿,贺子行才出来。

  萧陟看见他,也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望,不过松了口气是真的——贺子行竟然把干净衣服带了进去,这会儿是穿好衣服出来的。

  他打开柜门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又一脸轻松地放了回去。

  萧陟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心想,这两天那个短信变态倒是消停了。

  贺子行收拾好东西就要往外走。他头比萧陟的长一些,拿毛巾擦过还没全干,刚转身就被萧陟拉了回来,把更衣室配备的吹风机递给他,“吹干了再出去。”

  贺子行没接,“没事,我从来没吹过头,不会感冒的。”

  萧陟“啧”

一声,“平时是在家里,一会儿是要出去,现在都秋天了,晚上温度也不高,还有风,必须得吹干才行。”

  贺子行好笑地看着他:“久哥,以前怎么没现你这么啰嗦呢。”

  萧陟歪着嘴角一笑,长臂一伸箍住贺子行的腰把人拽了回来,“敢笑话我?”

  贺子行立马老实了,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萧陟见他不乱动了,赶紧松了手,打开吹风机给他吹头。

  萧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却好像天生就会一样。手指从贺子行的根温柔地插进去,指肚碰触到头上再无第三个人碰触过的头皮,然后从根移至梢,柔软湿润的丝在他指尖穿行而过,鼻端漂浮着洗水清的淡香。

  吹完头,两人一起走出健身房,夏末秋初的夜风吹在犹残留着几分水汽的皮肤上,带走最后一丝燥热。

  开车回去的时候,路上的车辆已经很少了,繁华的街景从窗外掠过,跌进身后华灯璀璨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