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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当时先强行控制住顾念筝不让她做傻事，同时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威逼裴华胜得到真相。顾念筝就不会死。

  只是他当时全部心思都在顾念筝身上，无法用那种粗暴手段，只想先尽量温和的稳住她，只要她好好的，真相无所谓，他并不在意，也有很多机会得知。

  在当时他的思维里，她才是最重要的，他要做的是看好她，安抚她，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但越是在意却越失去了真正救赎她的机会。

  所以，他恨自己。

  埋下顾念筝时，他在她坟前誓：从此之后放弃一切自己所爱，不婚不恋，直到为她报仇，让所有伤害她的人得到加倍的痛苦。

  再之后，他放弃自己原本喜欢的一切，包括梦想。远离京市所有圈子回到海城，隐藏真实的自我，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的谋划，他的报复，说是为了报复真正伤害顾念筝的人，又何尝不是报复自己。

  因为背负那样的痛苦和自责，他遇到乔悠时才会如此扭曲和纠结。他爱乔悠，但又要拟制自己的爱，他折磨自己，也在折磨乔悠。

  直到他失去乔悠，直到他的报复成功了一大半。

  他才现赵绛是对的，报复并不能救赎他。

  爱才能救赎。

  他的救赎是乔悠。

  面对最后一个裴华胜，他可以用一百种手段折磨羞辱伤害，但临到最后一步，他却什么都没有做。

  他告诉裴佑铭说自己想看着裴华胜垂死挣扎，想狩猎裴华胜，看着对方痛苦，其实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原因。

  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他失去了对裴华胜继续报复的兴。

  看着裴华胜痛苦，远不如看着乔悠对着自己笑。

  但是他绝对不可能放过裴华胜。

  只是一时他还没想到该怎么去处理裴华胜，干脆就让裴华胜自己先蹦跶两天。他还不如去给自己捯饬造型博乔悠欢心。

  结婚乔悠就不理他了。

  刚做完造型的顾博彦别提多郁闷了。

  知道原因之后他立刻想来找乔悠，但他害怕自己情急之下出错，所以先让自己冷静，确定智商在线之后才来找她。

  他提前预想了好多种解释方案，确保万无一失。

  他太害怕万一说出什么让乔悠不高兴的。

  一个人太在乎什么，就会变得小心翼翼，同时智商受限。

  最终真的看到乔悠之后，他提前想好的所有说辞都没有用，而是选择实话实说。

  仿佛重走了一遍曾经，顾博彦说到最后情绪依然无法自控的起伏。

  很久没有如此坦诚的表达自己隐藏心底的爱恨。

  他很忐忑，他很害怕乔悠看他像怪物一样。

  但乔悠没有。

  她很受震动，似乎一时间不能消化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