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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崇水振振有词,&1dquo;这名字难听吗?我觉得挺好的啊,你看咱家猴姑都这么大了,也没见她同我闹呀!

咱家小闺女嗓门大,听下人说,咱闺女出生的时候,那嗓门亮得就好似是老虎在吼叫,不叫她虎姑叫啥?”

  最气人的不是家里男人给闺女起了这么一个愣头愣脑的名字,而是家里男人起了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之后,他还觉得一点都不难听,甚至有点沾沾自喜&he11ip;&he11ip;李大妮觉得家里养的鱼都比苏崇水的脑子好,也有可能是苏崇水天天出海下河的,脑子进水了。

  再看张春芽,她怀上的这胎要比李大妮都稍微晚一些,听说叶桂枝生了一对儿子之后,她对肚子里这胎还是挺有信心的,她觉得叶桂枝给妯娌三个开了个好头,可是听到李大妮又生了一胎闺女之后,她心里的那点蜜汁自信就没了,整个人都变得患得患失了起来。

  李大妮觉得自家小闺女这个名字难听,压着府里的小厮下人不让往外传,还瞒了几天。

  可她能压得住府里的小厮下人,压不住苏崇水啊!

更别提苏崇水还觉得自个儿给自家闺女起的名字特别敞亮。

  苏崇山和苏崇水兄弟俩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保持着三五日一小聚的传统,聚的地点就在苏崇梅的望海楼。

  点上四五道菜,酒也给端上来,苏崇水就向苏崇山倒苦水了,&1dquo;大哥,你说我家那婆娘是怎么想的?我都给闺女起好名字了,她非说不行,非要改,可我觉得我起的那名字就挺好的啊!

真是搞不明白这些女人家,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苏崇山原本还想顺着苏崇水的话头说几句,可是他想到苏崇水在起名上是有前科的,硬生生把打算劝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去,问,&1dquo;你这次给你家闺女起了个啥名儿?”

  &1dquo;虎姑,我觉得这个名儿不错啊!

  苏崇山刚咂摸了一口酒,结果当场就喷了出去,他目光呆滞地看着苏崇水,把苏崇水都没看得懵了。

  &1dquo;大哥,咋了,难不成我给我闺女起的这名儿真的很难听?”

  苏崇山一言难尽地点头,&1dquo;确实挺难听的。不是有句话叫&1squo;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么?你家原来有个猴姑,现在再来个虎姑,听着倒像是姐妹,可你难道就不怕俩闺女长大之后掐起来?”

  苏崇水一拍脑门,&1dquo;我还真没想过这个。”

  兄弟俩小聚散场,苏崇山微醺着回了家,见到挺着个肚子的张春芽,没忍住就把自家兄弟给亲闺女取的名字说出来了,&1dquo;春芽,你知道崇水给她闺女起了个什么名儿不?”

  张春芽最近特喜欢吃酸的东西,她面前摆着一叠儿洗净的酸枣,边吃边问,&1dquo;啥名儿?”

  &1dquo;虎姑,老虎的虎。你说崇水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她闺女取这么一个名儿,往后不就坐实了母老虎之名吗?这还能嫁出去?”

  张春芽先是呆了一下,然后便拍桌狂笑,她已经能够脑补出李大妮的表情了,然而她笑了没几下,就感觉肚子猛地往下一沉,小腹上隐隐传来了坠痛,她又不是没生过孩子,这熟悉的感觉传来,怎么会不知道生了啥?

  张春芽自个儿扶着肚子挪到床边躺下,忍着痛吩咐道:&1dquo;崇山,赶紧喊人来,我要生了。”

  苏崇文:&1dquo;???”身上那点微醺的劲儿直接没影儿了。

  张春芽做事利索,生娃也利索,稳婆还没到,仅仅是有几个婢女帮衬着,她就把娃给生下来了,稳婆到了之后,纯粹就是帮忙做收尾工作的。

  稳婆用温热的棉布把小娃娃身上擦干净,用暖和的被子把小娃娃给包起来,纳闷道:&1dquo;这小娃子怎么不哭呢?”

  张春芽睁着眼指挥,&1dquo;屁。股上掐一下,看他哭不哭!

”她现在看不到孩子,也不知道是个男娃女娃。

  那稳婆哪敢掐啊,她轻轻拍了一下,小娃子终于有了反应,开始细声细气地哭。

  一听这哭声,张春芽心里凉了。

  又是一个闺女&he11ip;&he11ip;

  怎会想到那稳婆却说,&1dquo;太太,还是让人去医署找一个精通小儿科的大夫来看看吧,这小娃儿是个男娃,但哭声却不够宏亮,担心是胎里带了&he11ip;&he11ip;哎,还是找个小儿科的大夫看看比较稳妥。”

  听说自个儿生的是男娃,张春芽心里直接美得升上了云端,然后就有听到稳婆说这孩子哭声不够宏亮,担心是胎里带了毛病出来&he11ip;&he11ip;张春芽这心情可谓是忽上忽下,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赶紧差人去医署请医官,苏崇山点名要医署的大医官葛天明来,葛天明哪敢不卖自家大舅哥这个面子?

  将那小娃娃的全身上下检查了个遍,葛天明道:&1dquo;娃儿没什么问题,就是这月份不够足,需要小心养着,稍有不慎,就可能夭了。起码得小心养够五六个月,等这小娃娃同一般娃儿一样健全了,才不需要特别叮嘱。”

  苏崇山和张春芽赶紧记下。

  葛天明又给张春芽把了脉,叮嘱了张春芽一大堆注意的东西。

  看着自家娃儿那孱弱的样子,张春芽就开始抹眼泪,一会儿怪自己在怀孕的时候没好好吃,一会儿怪自己没当心注意,一会儿又怪苏崇山整天待在貂厂里不沾家,苏崇山感觉自个儿比窦娥还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