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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桂枝紧咬着嘴唇摇头。

  &1dquo;那是怎么了?离家了,换个地方睡不着?”

  叶桂枝突然开口,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1dquo;崇文,我们在县城置办一套院子吧,就是紧挨着这后院的那个荒废掉的院子。”

  苏崇文有些懵,不过他没第一时间否决叶桂枝的想法,而是问,&1dquo;怎么了?在这儿住着不舒心?买院子可不是什么小事,那院子虽然破了些,但没个二十两银子绝对拿不下来。咱一时间凑不到这么多钱。桂枝,你能同我说说,为什么突然想买那个院子吗?”

  叶桂枝咬牙,她哪能把自个儿天天做梦梦到那院子里的炕洞中藏着钱的事情说出来?

  &1dquo;崇文,理由你别问,信我一次。把那院子买下来,买下之后我同你说为什么,要是我的理由有些荒诞可笑,你别怪我。我后半辈子就在酒楼做工,一定能把那二十两银子的窟窿给填回来。要是不把那个院子买下来,我怕我用不了几天就能疯掉。”

  一会儿梦到苏崇文被活生生气死,一会儿梦到杨绣槐一头撞死,叶桂枝心里的那根神经真的快要崩断了。

  苏崇文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仔细回想了一下,叶桂枝这几天的状态确实不对,经常大白天就走神,他问,&1dquo;那你这些天,心里一直都装着这事儿?”

  叶桂枝点头。

  那可是二十两银子啊,要是苏崇文听了她的话,把那院子买下来,她砸开炕洞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她真的没脸回去见人。

  &1dquo;崇文,待会儿天亮了之后,我回娘家一趟,看能不能从我娘那儿借点银子?然后就是我娘当初给我的嫁妆,我也一并都当了去,如果不够的话,我同咱娘说一说,看能不能借咱一点银子&he11ip;&he11ip;”

  苏崇文抓住叶桂枝的的手,将叶桂枝揽到怀中,轻轻拍了拍叶桂枝的背,宽慰道:&1dquo;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崇梅私下里同我说过,她在福满楼做工的时候,福满楼的掌柜宽厚,攒了一些银子,我先找崇梅借一些。如果不够的话,再找你娘家。桂枝,这件事情急不得,那院子的主人同不同意卖都得另说呢,咱先打听着,如果人家不卖,那咱就换个地方去相看,你先别太急。”

  苏崇文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等天亮之后,就去找苏崇梅打听了。

  苏崇梅来县城之后,几乎全身心都扑到了锅勺里,再者,苏崇梅也没有打听东家长西家短的癖好,故而苏崇文问她,那算是彻头彻尾地找错了人。

  &1dquo;三哥,你且先等等,上午来了食客之后,我让小二找食客们打听打听。”

  上午就真打听出来了。

  那房子是十几年前一个商人修的,那商人的老家在这个县城,结妻也是同县的,那院子里原先住着的就是那商人的结妻。

  那商人经商有能耐,但人品却不行,走南闯北留下无数风。流债,还干起了贩卖盐铁的活儿,从一个县城走出的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江南知名的豪商。

  那商人不是个东西,自个儿在江南建了流水别院,养了不知道多少房的太太和小妾,却将自个儿的结妻忘了个干干净净,在他还未家前给结妻建的这处院子,成了他留给结妻的唯一念想。

  不料有朝一日突然事,豪商被慢慢抄斩,偌大的家产被全部没收充了国库。

  官差寻到了县上,找到那商人的结妻,这才见识到了商贾的无情,那商人在江南过着泼天富贵的日子,他的原配却在县城守着一个破败的院子吃糠咽菜,喝水用的茶碗都有豁口了!

  那结妻听闻自家男人因犯事被砍了头,当场就抢了官差的佩刀抹了脖子。

  官差将那宅子抄了一遍,除了几件破衣烂衫之外,什么都没有抄出来,最后便将这宅子给贴了封条。

  过去这十几年中,县城里有人打过那宅子的主意,不过都是搬进去不到一两天就吓得不敢住了,因为那宅子里闹鬼。

  久而久之,那宅子里长了草,显得更加荒凉,哪怕原先修得再不错,如今也难逃无人问津的下场。

  知悉事情经过的食客同苏崇梅说,&1dquo;苏厨娘,你可千万别打那宅子的主意,那宅子里闹鬼!

在那宅子里住过的人都说,晚上能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据说是那商人的结妻拔刀抹了脖子之后,怨魂一直散不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再也没有人问那处院子的事情了。”

  苏崇梅听得毛骨悚然,原原本本地复述给了苏崇文听。

  苏崇文回去问叶桂枝,&1dquo;桂枝,那处院子里怕是有些不干净?要不咱换一处?”

  &1dquo;&he11ip;&he11ip;不换!

”叶桂枝哆嗦着说。

  苏崇文点头,&1dquo;子不语怪力乱神,只要心中有正气,那就不怕歪门邪道。崇梅说那房子是县衙里管着,我去问问多少价钱,争取早点拿下来。”

  目送苏崇文出了门,叶桂枝心里的忐忑越重了。

  临近晌午的时候,苏崇文问回来了,他面上带着些许喜色,同叶桂枝说,&1dquo;桂枝,我问过县衙了,那处院子原先要价确实是二十两,十多年过去,一直没人问,价格已经腰斩了一半,现在只要十两银子就成。如果咱现在就去买的话,八两现银就可以。买不买?”

  叶桂枝咬牙,&1dquo;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