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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燳儿……你醒醒……燳儿!”

稷贵妃忙上前,用袖子擦掉那些水珠。

  “母妃不打你了,不打了……”

她有气无力地说呜呜咽咽地哭着,用帕子抹泪。

  然而,地上躺着的人,却不为哭声所动,像是老生入了定一般。

  那一贯百里透粉的腮颊,此时此刻,没有了一丝生气,苍白中透着死气,再找不出一分血色。

  这样的太子,几乎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

  道仁帝见儿子这样心里急得不行,忙将妻子拉开,让太医上前,询问道“太子怎么样了?”

  几个德高望重的太医,先上前诊治。

  “啪……啪!”

提溜起来,倒立着捶打背部。

  紧接着,又扎了针灸。

  可无论他们如何做,太子却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见此,太医们暗道不好。

  再次诊脉后,整个太医院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皆是,黯然摇头。

  “死”

字犯忌讳,他们讲不出口,也不敢,可却不得不说……

  “圣人,贵妃……太子……太子薨了……”

  “薨了?”

  霎时,稷贵妃怔怔地立在当场,落日的余晖,把她的影子拉得斜长。

  道仁帝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两眼怔,攥紧拳头,流下两行热泪,带着哭腔颤声道“不……不可能……方才燳儿还好好的……”

  大眀最有权势的夫妻,相互扶持着,去查看儿子。

  因为水下的冲击和方才的控水,福娃的蟒袍不经意滑落到手肘,手臂上交错着伤旧伤,尤其肩膀上的旧伤被二次扯开,明黄色锦袍染着斑驳的血迹,一点点蔓延开来。

  可见,方才他被稷贵妃打的有多重。

  方才,她是怎么了?

  她为什么要打儿子?

  她记得他襁褓时是那么瘦小,那么弱,软软的一团……

  稷贵妃神色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

  “燳儿,母妃错了,你看看母妃,看看母妃啊!”

  道仁帝的大手将儿子那泛着白的手,紧紧握于自己的手心,深黑如墨的眸子微敛着,泛白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

  即使,他面无表情,

  即使,他一句话也不说,可从他的身上,依旧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抹属于他的歉疚与心痛。

  是歉疚对儿子的疏忽,亦或是对妻子的放纵……

  “放开我,你们放开!”

夏藕趁着众人失神,挣开押着她的几个嬷嬷,踉跄起身,道“今上,让我试试,让我试试,也许我能救殿下!”

  道仁帝猛然想起民间,传说池瑶曾让落水而亡的人,起死回生的神迹。

  夏藕是池瑶的胞妹,也许她也行!

  他高声吼道“都让开,让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