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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凑巧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有一位是医馆的学徒,见那被打得女子像是小产,便高声道“不能再打了,这女人可能小产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小产,感情这贱人还真有孕了!”

吴庸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小产,一看夏苋的模样就明白了。

  他怒不可遏,最后还补上了几脚,骂道“老子让你怀野种,让你勾三搭四,不守妇道!”

  夏苋捂着拧疼的小腹,不甘和绝望的泪水如雨点,一颗接连一颗自被打得鼻青脸肿紧闭的眼角滚落。

  吴庸越看她这模样,心里的火气也就越足,啐了一口,道“既然如此下贱,老子便成全你!”

  夏苋死死低着的头,听着到这话豁然抬起,她望向满目狰狞的夫君,心底莫名生起股不详之感。

  她已被打得气若游丝,眼帘似有若无般寐着,鼻下盛开极致冷艳的血花。

  她在人群中搜寻唯一能帮她的人,只见金子琨缩在墙角,对她的事情置若罔闻。

  紧接着,吴庸用布单裹着夏苋,前往清河县最大的花楼。

  夏家姑娘的好颜色,在十里八村是出了名了,以夏苋为最,所以哪怕她被打得面目全非,花楼也没有直接拒绝。

  老鸨子看到夏苋脆弱的哭泣,伸出手来,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哪怕高高的肿起,皮肤也能摸出很细腻,同那些常年在地头风吹日晒的农家女不同。

  感受着老鸨子手指的触碰,夏苋睁开红肿的眼睛。

  她素来骄傲,不成想竟然也有如此不堪之日。

  吴庸算是花楼里的常客,他知道外面买一个普通的丫鬟,绝对不过十两,但要卖到花楼价格起码就能翻个五倍。

  他开口道“花妈妈,开个价吧!”

  “啧啧,你这婆娘都被打得破相了,还小产,老娘我还要用银子给她养着,这价可不好开!”

老鸨子见多了吴庸这样的人,准备压价。

  吴庸才不吃这套,道“哎呦妈妈,我可知道一般的雏儿起码也要五十两银子,我这娘子可是艳名在外,日后慕名而来的入幕之宾定不会少,怎么也值个百两吧!”

  “那都是雏儿,你个婆娘可都是昨日黄花了,老娘还要看病呢!

告诉你,最多四十两!”

  “老子不卖你家了!”

吴庸提着夏苋就往门口走。

  老鸨子赶紧去拦着他,道“你说多少吧,老娘看差不多就收了,省得你再这番折腾,成吧!”

  话音刚落,就见吴庸竖起一根手指,道“一百两!

我婆娘今年十七岁,正是风华正茂,低于这个数,老子就不卖了!”

  “九十两,老娘还要给她求医问药呢!”

老鸨子想着借知县大人的内外甥纨绔的名头,捧一捧夏苋,相信接待一两个恩客她就能回本了。

  吴庸太知道花楼的行情了,笑道“九十九两,一两药钱足够了!”

  “成吧,成吧……就给你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