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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溪畔茶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对于这句话,朱成钧没有反驳,他只是道:&1dquo;大哥,你该去祠堂了。”

  他心里静静想,是啊,他心里装的都是什么,他现在再清楚也没有了。

  **

  八月十五,山西行省今年的乡试三场考完结束,考生出场。

  八月二十五日,布政使司外张榜。

  八月二十六日,太原府学席开十桌鹿鸣宴。

  八月二十九日,许异返回大同,喜颠颠地奔进了代王府,连声叫道:&1dquo;先生,先生!

  楚翰林正在授课,他已经知道了这次乡试的中榜名单,袁知县亲自登门告诉了他——第三与第十五皆出自他门下,同时也出自大同府大同县里,这对于袁知县来说,也是一项喜事。

  大同文治一向凋零,偏偏他运气好,在他任内一下就出了两个举人,其中一个名次在前,还是五魁之一,这算他治下的教化,来年任满写考绩的时候,是可以写到功劳簿里的。

  袁知县报完信,还留了话,让两个进举子回来以后,去县衙一趟,他亲自设宴贺喜。

  学生有出息,楚翰林心里更高兴,见许异回来,笑道:&1dquo;我知道了,你们都中了。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在家歇两天也使得的。”

  许异嘿嘿笑道:&1dquo;我急着给先生报喜,就来了。对了,先生,见星叫我给先生告个假,他和我们这一科的解元一见如故,两个人约好了到京里游学,就不回来了。见星还说,会试就在明年二月,他提早一点去,先把房子定下来,到时候我去了也方便。”

  楚翰林闻言一怔——他倒是没多想,取得功名以后,出门游一趟学其实是许多读书人会有的选择,展见星这个决定下得突然,但他年少,到外面认识了的朋友,冲动一下约着一起不算多么奇怪的事。

  他只是去看了眼朱成钧,因为展见星除了是他的学生之外,还是朱成钧的伴读,然后问许异:&1dquo;只给我带了话?九郎这里呢?”

  他觉得展见星就算冲动,也不是草率到忘记这一点的人。

  许异一拍脑袋:&1dquo;哦,对了,九爷,见星请你这阵子有空的时候,照应一下徐婶子。”

  朱成钧的脸本已是一片风雨欲来之色,听得这句,才把阴云收了收,但仍是十分不悦:&1dquo;解元?那是什么东西?”

  &1dquo;就是我们这一科的第一。”许异解释,&1dquo;我以为见星就很厉害了,没想到真是人外有人,唐解元今年才十六岁,比见星还小一岁呢,他不但文章做得好,诗词也是信手拈来,还会放歌,在鹿鸣宴上拿木箸敲着酒盅随口填词随口唱,出彩得不得了。”

  咔、嚓。

  朱成钧拗断了手里的。

  所以,他在家里照顾他娘,他——跟着一个文采风流的少年解元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注意预售付款是一点,硬等着,把困意等没了。。没睡好,今天晚了。(* ̄3)(&epsi1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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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心情如提要。

  第66章

  这个时候,展见星正在后悔。

  才结识的唐解元唐如琢为人单纯没有机心,性情洒脱又热烈,是个品格无可挑剔的人,但问题在于,他实在太单纯也太洒脱了。

  唐如琢出身太原诗礼大族,因为从小就展露了读书上的天赋,在他那样的家族中,基本是被如珠如宝地养大,父母为他延请名师,衣食照应无微不至,唐如琢也很争气,才十六岁就拿下了山西省的解元,未来几乎是闪闪光的。

  然后——

  然后这位解元公就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应该脱离家族爱护到近乎束缚的关怀,独立地出门闯一闯了。

  于诸多同年之中,他约上了展见星。因为展见星考在第三,鹿鸣宴时位置离他很近,两个人搭了几次话,同时年纪又仿佛,他觉得容易说得来,就向展见星提出了同游的邀约。

  展见星正好不想回大同,因为回大同就势必要去代王府,就无可回避地要面对那个混乱不堪的晚上。

  她不愿去回想那时生的一切,尽全力将它埋藏到了记忆深处。

  她并不是怪罪朱成钧。

  她跑出门,凉风一吹,就立刻清醒了——朱成钧就算这阵子情绪易躁,还反复无常,但他不是疯子,怎会突然就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来。

  她意识到他是中了招,她让秋果去找了大夫,可是她心里的慌乱与疑虑,没有因此减轻多少——因为朱成钧清清楚楚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他知道是她。

  展见星对情事知之甚少,可是这一点基本的问题她想得明白:朱成钧就算是中了招,他也不应该是对她下手。

  叫她赶紧去找个女人才是正常男人被下药后的反应。

  展见星为此越想越是不安,她没觉得朱成钧真有多大问题,她怀疑自己。

  她再将自己当男人活,毕竟还是女儿身,也许是说话上,也许是体态上,也许是说不清的哪个方面,总之她不可能和真正的男人一样,朱成钧常年累月地跟她在一处读书,他可能在本能里感觉到了这点不一样,于是错误地对她生出了心思。

  简单来说,她觉得是她把朱成钧拐带歪了。

  这就很糟糕了。

  展见星又头疼,又觉得歉疚,代王府沉迷女色是由来已久的传统,先世子用生命证明了这一点,朱成锠则是活着的例子,到朱成钧身上,忽然给改了——他好上了男色,这叫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