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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头,语气中是刻意作出的疏离:“民女自然是不知道自己会与当朝二皇子会有什么关系,想必殿下是认错人了吧。”

  “你因这事儿怨我?”

李符卿将落在床上的汗巾拾起,放进水盆搓了搓,目光柔和的望向她“来,身子既然还没好,就好好休息。”

  沈澜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一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的埋怨和抵触涌上头来。

  李符卿面上也并不恼,反而是一种宠溺和怜爱的感觉望着她:“过来。”

  明明是那种眼神,语气却是冷的惊人,听起来活像是一种威胁,压迫着她的神经。

  她覆在膝盖上的手指慢慢抓紧身上穿着的襦裙,两眼微合,仿佛人定。

  比起面对,她好像习惯了去逃避。

  一时间无人讲话,只有外面偶尔刮过的风声和鸟雀飞过的声音,寂静无比。

  就当她已经渐渐将躁动的心缓缓调节好的时候,一声咯吱声在附近响起,还没等她做出反应,身子猛地被人一捞,放在怀里稳稳的落到枕上。

  她猛地睁开眼,一双不知所措的眼睛扫视着上方。

  李符卿的身子挡在前面,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之后,眉眼皱的有棱有角。

  他将拧干的湿毛巾重覆盖在她额上:“躺好,别动。”

  不知是哪种倔强,她当即就扭了一下身子,像是在阐述,她不想听从与顺服的想法。

  但是就在那之后,一双手蓦然覆上她的双肩,用力按紧:“如果你一定要这样做,我可能会做什么让你听话的事情哦。”

  他的视线上下扫了一眼,像是意有所指。

  当即,沈澜就僵在床上,半点儿都不敢动了。

  李符卿看着她的反应,眼眸一压,静了半响,默默的将扭在一边的被子整理了一下盖在沈澜身上,帮她掖好肩膀,口中喃喃:“就当真这么不想和我说话?”

  语气低低的,又像是真的觉得委屈似的。

  谁能想到这是从小在皇宫受尽奉承的二皇子所讲出来的话。

  又或者说,他仍是在骗她呢?

  沈澜望着那张柔和的脸眼神略显飘忽,曾几何时,她是真的想和眼前这个人过今后余生的呢,对于前夕种种她都想选择妥协,但现在那些妥协又成了什么?

  他的额上多了一道疤痕,之前没有,是在那个地牢中受的吗?但还好,救的及时,他没死。

  她之前在牢里,在嫌恶的环境中,在混沌的即将分裂的意识中,有一个最为疑惑的点,那便是为什么她和柳言会被抓进来,是什么仇家的话大可以直接将他们了断,他们想得到些什么?

  她睁着干涩的眼睛想了整整一日都想不明白。

  她甚至揣测过,是因为自己背后的身份被人知道了,而连累了柳言和谭儿,为此她甚至绝望的想就此了断。

  但是结果呢。

  她在解救那日,才知道一直朝夕相处的那个人是当朝二皇子,反而,她和谭儿才是受连累的那个,眼下两两互不相欠了,她也在第一时间让李高派大夫去救他了,之后再多的联系,她都不想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