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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符卿将她的手放回被褥里,目色微冷。

  闻言,大夫立马拱手:“还望公子饶命,但我所言句句属实,那位姑娘确实是惊吓过度。”

  至于身体热,十有八九就是在做噩梦然后被褥捂着,气血上台却散不掉,眼下又是天气正热的时候,他本来想这么解释,但是一接触到那道犀利的目光,过于直白的话都得咽进嘴巴里。

  好在李符卿也没有刻意为难,他抬手将一锭银子扔给他:“今日你没见过任何人,知道了吗?”

  大夫麻利的将银子收进袖中,忙笑着点头:“知道知道!”

  类似的话,他也听过一遍了,这两位公子都是出手阔绰之人,这个姑娘大概是不简单吧,不然怎么轮到的他们这般费心。

  要不是他年纪大、阅历深,还真经不起这种吓。

  待大夫出门,屋内一片寂静。

  李符卿起身,神色淡淡的望着床上不断往外冒汗的女人,微红的双颊明明更像是烧了。

  视线下挪,唇瓣红艳的惊人。

  他收回视线,默默走出屋子。

  幻景的混沌像是模模糊糊的闯进了意识里,意识中满是破碎的记忆碎片,像是带刺一般滚过她的大脑。

  额间微冷,不断的更替,残破的意识渐渐在脑中退去。

  她缓缓睁开眸子,眼中的安然渐渐被慌乱所取代,这是个陌生的地方。

  记忆层层复苏,昨夜的一切都猛然间跃入她的脑海中。

  昨日,是谁!

  昨夜欲想睁开眼看对方是谁,只是连个模糊的身影都来不及看晕过去了。

  正想着,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沈澜挣扎了几下想起身,但又猛的顿住,依照着被子摆放的位置重躺下去,然后重重的闭上眼。

  眼下,她还能活在这里,那就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便是她昨夜被人抓了,但是被救回来了,姚伯觉得那儿不安全,重换了个地方将她安置。

  第二种便是她确实被人抓了,但抓她的那个人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不然她也就不可能现在还安逸的睡在这里。

  不管是哪种可能,她的直觉告诉她,还是先不要清醒为妙。

  步子声慢慢的迈进屋子,有一重物放到了地上,接着响起的是拧水声。

  还没等她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额上一重,一股清凉而又舒服的感觉盖在额头上。

  是汗巾吧。

  她很想睁眼看看,是谁在这么照顾她。

  但是一向的怯懦和谨慎又促使她不敢睁眼。

  一股纠结的劲儿在心中散开,在脑中盘踞,像是在做一番斗争似的。

  还没等她想出个答案,一双温热的手覆盖在她的脸上,惹得她忍不住一抖,那双手停留在她的脸上,也是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