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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总感觉,京城要经历一番变动。

  姚伯揉了揉紧蹙的眉心,不知怎的就有些心慌。

  高儿走的时候同他说清楚了,那时候高儿说:若有没有谈妥,请万万不要告诉沈澜他的去处,也不要让沈澜察觉到什么。大家不要去救他,李符卿自小同他一起长大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姚伯缓缓抬眸,眼睛已经布满红血丝,他望着眼前的烛台,盯着那烛火的火星,也不觉得眼疼,只是呆呆的盯着。

  良久他才用苍老而又悲凉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若不是我寻人给你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咱们澜儿可不会信你,真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糊涂?”

  烛火摇曳的另一边,还有一人未眠。

  明明是夏日,屋内的温度却显得有些干冷,许是晚上的缘由吧。

  沈澜坐在椅子上,身上已经换上了白色襦裙,她伸手揭下木簪,黑如瀑散落下来,像锦缎一般光滑。

  她握着木簪在烛光下呆呆的看着。

  晚上来了个人说是李高被喊军营的兄弟喊去喝酒了,今夜不归。

  但她心中仍是有些不安,本褪下衣服就打算睡觉,但却是睡不着。

  姚伯今晚说是有事会晚一些归,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这宅子里如今就只有她一人了。

  不知怎的心中慌意更甚,胆子小真的挺折磨人啊。

  今天本就是一个阴天,外头起了风,似乎还淅淅沥沥的下了些雨,砸落在房梁上,砸落在窗户上,砸落咋她慌乱的心中,激起千翻波浪。

  因为耳朵过于灵敏,偶尔鸟飞起的声音都会惊的她睡不着觉,激起她浑身的鸡皮疙瘩。

  害怕的睡不着,只得等姚伯回来,她才能安心睡觉了。

  打更人已经打过了一更,已经夜深了,也不知道姚伯能不能逃过守卫安全回来。

  本想着劝劝姚伯,但好像姚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坚持说是要今晚做好,便只能如此了。

  姚伯不喜欢人伺候,府中连个家仆都没有,只有他们三个住着,所以此时格外显得孤寂。

  正在她惆怅不安的时候,屋外突然起了一阵大风,屋顶的瓦片垂下来了一片,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在夜里出了另人浑身一震的声音。

  沈澜握着簪子的手猛的抖了一抖,眼睛立马往那处瞟过去,一时间眼中的惊恐立显。

  熟悉的声音…

  谭儿死的那日,也有瓦片摔下的声音,碎成片。

  往事在脑海中循环的播放着,她哆嗦着身子,缓缓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倚靠着墙面缓缓滑落,抱着双膝缩小自己的身躯。

  摇曳的烛火勾勒在墙面上,晃晃悠悠的。

  沈澜紧紧的靠在墙面上,用了十足的力气像是要钻进墙面似的,几乎是要将墙面钻出一个洞。

  雨势渐大,有细碎的声音似乎掩盖在雨声下面。

  她听到了…

  那种声音,就是脚步声,绝对是脚步声没错!

  哪里来的脚步声?

  姚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