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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有不得不坐上家主位置的理由。

  “开席咯!”

管家一声喊叫。

  门外响起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漫天扬起的烟尘和散在空中的炮竹外衣,衬得此情此前愈喜庆。一个转眼,颜池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变成了红色的唐装马褂,何无则是穿着一身深红底色的旗袍。

  颜池分明是个帅气的阳光型男,耳朵上还带耳钉的那种,一瞬间换了这样的装扮竟然也没有特别突兀。他的肩宽胸大,宽阔的肩膀将唐装撑起来,壮硕的胸肌将唐装顶起,脖子上还挂着他常挂着的那个狼牙项链,颇有些混搭的混不吝。

  何无的旗袍虽然颜色重,可她本身就是艳色厚妆,不怕压不住这样的,这身材亦是最适合穿旗袍的,前凸后翘,胯大腰细,曲线分明,格外诱人。

  “真够喜庆的。”

何无叹道。

  有帮工敲响锣声带着锣绕着院子奔跑,院子里的众人捂着耳朵笑着看着喜庆的时刻来临。管家引导众人入了座,满上了好酒,又催着厨房里上菜。

  “贺老爷到!”

  众人都站起身来迎接,贺老爷从主楼最高的那处一点点走下来,最后走到院子处,席面都是在院子里摆放的,来的人太多,摆了个十来桌,别的地方也放不下这么多桌子。

  贺老爷确实一身黑色中山装,拄着拐杖。

  精神看起来不像里世界那样好,甚至不如他们刚入游戏的时候,他咳嗽两声,管家就吓得不行在旁边端茶递水的。

  贺老爷摆摆手,推开了管家递过来的茶,开口:“承蒙诸位大老远来参加贺某的寿宴。”

  他已经八十岁了,年纪很大了,说话也是气若游丝的。

  何无和颜池对视一眼,心中想着,看来贺老爷身体已经不太好了。也是,这样掌控欲强的人,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舍得把权力交出来把。

  贺老爷接着说:“诸位也知道,咱们近日除了寿宴,还有一件大事,也就是我们贺家的传承人指定日。不过咱们远道而来的客人,想必都已经渴了饿了,不如先吃好喝好,咱们吃饱了,我再宣布继承人。”

  其他人顿时不乐意了,和平年代,谁缺这一口吃的啊。

  “贺老爷,别卖关子了,直接公布吧!”

  “贺老,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大家都是为你这一句话来的,要听的事情没听到,这饭也吃不香。”

  “是呀是呀,贺老您就直接说了吧。”

  贺老爷长叹一口气:“我年纪大了,只想好好过一个寿宴。你们连这样简单的事情都不愿意满足我,罢了罢了,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去。我又何必苛责,人在江湖,必然如此。”

  管家给贺老爷搬来红木椅子,贺老爷坐在最高处,俯瞰着众人。

  贺老:“我辈孙儿,我要的东西,你们可都找到了?”

  贺老爷的目光逡巡了一阵,最终落在了颜池和何无的脸上:“小池你先来,你的朋友应当也有赠礼吧。”

  何无和颜池走上前,颜池拿出自己的狸花猫木雕,想到上面的刻字「色|欲」,一瞬间脸又红了。何无也拿出自己的刻着暴怒二字的木雕,她倒是无所谓了,颜池都是色|欲了,这玩意能准?她肯定不是暴怒,嗯。

  贺老爷点点头。

  他拿着颜池的木雕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看了看颜池:“嗯,和你父亲一个德行。”

  颜池:“啊?”

  他突然想起那个在里世界看奇怪杂志的男人,顿时脸又涨红了,什么啊,他怎么可能跟那个男人一样!

  贺老爷摇了摇头:“大房啊。你只是犯了跟你父亲一样的错误罢了。”

  什么犯错误?他哪里犯错误了?

  贺老爷捏着何无的木雕问道:“我问你,若是我让为了她放弃贺家的位子,你会怎么选?”

  颜池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贺老爷捏着何无的暴怒木雕,何无突然感觉脖子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样,她整张脸被憋得通红,整个人在窒息中瘫倒在地,颜池立马扶住她,焦急地问:“她这是怎么了?”

  贺老爷笑着问他:“让她死,这位置给你,你要不要?”

  颜池犹豫了一下,如果何无在这里死了,他自己能去现实世界救活她吗?

  贺老爷:“你犹豫了,那不如让她去死。”

  在贺老爷要掰开木雕之前,颜池出声制止:“不!

我不要!

你别伤害她!”

  他闭上眼,他没有办法看到何无倒在他面前,他不能看到何无这样痛苦。他不敢赌,这样死去是不是真的就死去了,只要能选择,他只能选择何无活下去。

  贺老爷有些惊讶,但是还是放开了木雕:“哦,你跟你父亲似乎有些不一样。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什么,他虽然喜欢美色,可他却没有底线。”

  颜池还想再说什么,何无在剧烈咳嗽,他只能去帮助何无,贺老爷什么都没说,叫了下一位。

  “二房的,黑河,你来。”

  黑河捧着标注着「嫉妒」的木雕,走上前。

  贺老爷看了一眼就笑了,他指着谢春秋道:“我让你去杀了老三,你可敢?”

  这是什么操作?何无和颜池都紧盯着黑河,谢春秋也饶有兴致地看了过来。

  黑河看向谢春秋,最终低下头来:“我杀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