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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无却装作不经意问道:“那你走的时候,妈妈和弟弟还好吗?”

  秦武柳很低地“嗯”

了一声,大步走向驾驶座上了车,何无也紧跟着他上了副驾驶座。两人上了车之后便沉默着,只何无指路偶尔蹦出几个词,气氛怪怪的,就连卢卓也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村子本身就不是很大,开车不过几分钟就到了老破瓦房前。

  卢卓第一个跳下了车:“这地方这么破,怎么住啊?这尸体就放在车上不管了?”

  何无也下了车:“主屋的梁上有一副老木棺材,我估计是给他下葬用的。不过那房梁很高,我们几个不一定弄得下来。”

  何无话音刚落,就有几辆三轮车开了过来,一下子来了五六个大汉,见着何无就喊:“开门啊!

我们是来搬棺材的!”

  五六个大汉系着白色腰带,胳膊上还挂着白色的麻布。何无看着这装扮有些眼熟,一时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只能开了门,本能地远离了这些人。

  颜池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站在她身边挡住那些粗手粗脚干活的汉子。何无能够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如日光般灼灼的气息,朗朗如春风,似乎能够涤尽这世间所有的污浊,她沉浸地吸了一口,顿时忘却了心中的不安。

  这些汉子似乎是干惯了这些的,从车上拉了几块木板,熟练地架在房梁和坑坑洼洼的地上,两个大汉身手矫健地翻身上梁,用麻绳系好了棺材两头,一点点拽着麻绳将棺材从梁上放下去。

  “哐当——”

  棺材落地。

  棺材上厚厚的灰尘浮游在空气里,空气都一下子变得浑浊起来。汉子们又手脚利落地架起一个木架,将棺材放置上去,棺材正正放在大堂中央,正对的地方是八仙桌和老式座椅。

  那椅子本是木质的。整体做成圆形,下面总放着火盆烤脚,上面则是坐着的靠背。村里人在冬天总是窝在这火桶中,再裹上一层被子,手脚就都在里面暖和了。坐在高高的火桶上,喝着几杯茶,嗑着一把瓜子,就能跟朋友聊上一天。

  棺材放好后,汉子们又呼啦啦地离开了。

  桌上不知何时何人放上了遗像。

  遗像里的青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不苟言笑的模样,如果不说,没人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小伙子,看起来简直比教导主任还要教导主任。

  何无看了看遗像,总觉得毛毛的,她不适地摸了摸后颈,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有人在黑暗中盯着她。

  ……

  颜池点亮了屋内不怎么明亮的灯泡。

  卢卓招呼着他一起将尸体抬进棺材里放着,卢卓是颇有怨言的:“我们也住这里,他也住这里。七天屋子里不得臭死了!”

  秦武柳不惯他毛病:“你要不怕死去别的地方住也行,副本规则的力量你应该也见过。”

  卢卓一撇嘴,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地抬尸体。

  卢卓走在前,颜池走在后,裹尸袋将尸体包裹得紧紧的,卢卓打算连着裹尸袋一起把人放进去,起码能够隔一层,半夜起来上厕所也不会瘆得慌。可谁知他刚进门口,那老房子的门槛实在太高了,他刚跨过一条腿,后面那条腿就被绊倒了,他直直倒下去,连带着手中的裹尸袋都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