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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伯很快闻声而至:&1dquo;三爷,怎么了?”

  &1dquo;三少奶奶烧得厉害,快去叫大夫。”

  福伯一听三少奶奶刚到家就生了病,吓得赶紧往外跑:&1dquo;我这就去。”

  谢煊又吩咐听到声音跑来的四喜:&1dquo;快去打两盆凉水。”

  说完,自己转身疾步回到屋内,坐在床边,握着采薇的手,轻声问道:&1dquo;还有哪里不舒服?”

  采薇想要醒过来,但眼皮如同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想开口说话,嗓子像被人掐住,最终只能哼哼唧唧像是撒娇般道:&1dquo;哪里都不舒服。”

  谢煊看到她这模样,心急如焚,怪只怪自己太大意,昨日在车上瞧着她就不太对劲,但她只说是坐车太久有些累,他便没放在心上,刚刚吃饭她只吃了一点,他也没在意。

  因为自己一点私心将人拐来北京,这还哪里都没带她玩,人就先病了。就算是觉得夫唱妇随理所应当的谢三爷,这会儿也愧疚又心疼,恨不能让她把病气过给自己。

  四喜很快端了盆凉水进来,道:&1dquo;小姐是烧了吗?我来给她用凉水擦擦。”

  谢煊起身,将水盆接过来放在床边的架子上,道:&1dquo;坐了这么多日的车,你肯定也累了,先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就好。”

  四喜道:&1dquo;姑爷这事怎么能劳烦您?”

  谢煊淡声道:&1dquo;你下去吧,院子里还有丫鬟,别明日你家小姐好了,你又病了。”

  四喜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不太放心地走了。谢煊坐在床边,绞了帕子,将采薇抱在自己腿上,用凉凉的帕子给她擦了擦不知何时已经被汗水打湿的脸颊。

  手帕的凉意,让迷迷糊糊的采薇,不由自主往他的手上贴。

  &1dquo;有没有好一点?”谢煊问。

  采薇含含混混嗯了一声。等帕子被她体温染热,谢煊又赶紧再过凉水绞干,继续贴在她的额头上。

  福伯带回来的是一个西医大夫,简单检查了一番,拿出一份小袋的药片,道:&1dquo;少奶奶就是着凉了,烧得比较厉害,三爷您继续给她用凉帕子降降温,然后喂她吃点药,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谢煊有点不放心问:&1dquo;就只是着凉,没别的毛病?”

  大夫笑道:&1dquo;三爷放心,这点小毛病鄙人还是瞧得准的。若是明早三少奶奶还没退烧,您就把她直接送去医院。”

  谢煊点头:&1dquo;麻烦您了。”

  等大夫一走,谢煊叫丫鬟端来热水,将软绵绵的采薇扶起来,靠在自己胸口,捏了药片送到她嘴边,柔声哄道:&1dquo;乖,张开嘴把药吃了。”

  采薇闭着眼睛勉强将嘴张开一点,却没有下一步动作,谢煊便捏着药片,小心翼翼塞进她嘴里。指间传来的柔软和灼热,让他的心像是被人掐了一把,掐出了水来。

  谢煊盯着怀中迷迷糊糊的女孩儿,差一点又要心猿意马,好在很快就把这点心思打压下去,并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禽兽不如,赶紧将水杯抵在采薇的唇边,给她喂了点水,将药片送了进去。

  喂完了药,他将人放回床上躺好,继续用帕子给她降温。兴许是药片和帕子的双管齐下,不到半个时辰,采薇的温度稍稍降了下来。

  谢煊见她似乎舒坦了些,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探进她的脊背,果然是摸到一把汗。怕她不舒服,又赶紧绞了帕子,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这个时候的采薇,脑子已经恢复了少许清明,她知道一直是谢煊照顾自己。这会儿感觉到他在解自己的衣服,仅有的一点意识,想要伸手阻拦,但却提不起一丝力气,最后只能任由他将自己剥了个精光,从前到后,用毛巾一点一点擦拭。

  混混沌沌的采薇,在感觉到他擦拭自己胸前时,想的是,自己怎么就不干脆彻底昏死过去。

  其实谢煊也不比她好受,一面因为第一次亲眼看到自己妻子的身体,而天人交战,一面又为自己这不合时宜的天人交战而汗颜。

  等替采薇擦干净了身子,换上干净衣裳,谢煊自己也已经出了一头汗。虽然床上的人已经没那么烫了,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但他还是不敢睡,一直坐在她身侧,过一会儿就去摸摸她的脸。

  采薇一开始还能感觉到他的动作,但药效的后劲很快来袭,终于是沉沉睡了过去。

  而睡觉显然是最好的良药。采薇再醒来,除了嗓子还有些不舒服,整个人已经好了大半。她在晨光中,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靠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这人竟然一夜没睡,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觉察到身旁的动静,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低头问:&1dquo;醒了?好些了没?”

  采薇对上他那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想起昨晚被他脱光翻来覆去擦拭的场景,顿时脸上一红,闭上眼睛继续装死。

  感动是一回事,想被人脱光翻来覆去擦身子又是一回事,这分明是可以交给四喜做的。

  谢煊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小妻子是害羞了,忍不住出低低的笑声:&1dquo;看来已经好多了。”又伸手摸摸她的额头,&1dquo;嗯,烧也退了。我叫丫鬟送点粥来,你先喝点。”

  采薇终于还是睁开眼睛,蹙着眉头怒而控诉:&1dquo;你这个臭丘八,竟然趁我烧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