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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让司机给穆爷爷送了礼物,下雪了,我在巷口做了一个小雪人,他会看到吗?]

  [楚君廷说只要我好好听话,就能见到他]

  [今天楚君廷让我去看他了,可是我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哪个是他?]

  ……

  这样的记录一直到楚旬笙高考的那一阵,生了一件事,接下来整整半年他的字迹都是乱的,不论是叙述还是逻辑,字体。

  那些文字把白淳熙一下拽进了一个粘稠而又窒息的黑暗中,完全看不到任何的光亮,满篇的都是绝望,字字用尽了力气,在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可是每一篇到最后,都会留着一句[我还没见到他]。

  每一页都是。

  几乎趋于癫狂,那个[他]是拽着这个人跌入深渊的最后一根线,也是日记中最常见的一个字。

  一直到第三本的开头,画风瞬间变了。

  [我好像见到他了]

  正在破坏一切的龙卷风眨眼安静下来。

  白淳熙翻着手机的日历,对着时间推算了一下,是他和白淳熙第一次在穆爷爷家相遇的那一次。

  是在那个时候,楚旬笙才认出的他?

  接下来记录的,几乎全是和他有关的,里面充满了委屈,惶恐,激动,高兴,很复杂,但是白淳熙在看的时候却能将自己真真切切的带入到里面,感受他的情感。

  白淳熙一页一页的看着,等他全部看完,天已经大亮。

  作者有话要说:  白淳熙:“孟哥不喜欢。”

  孟舒离:“那我可真谢谢你。”

  第63章他

  白淳熙把日记看完,又合起来放回袋子里,然后从床底下拉出来一个箱子。

  放了有七八年,盒子上面早沉了一层厚厚的灰。

  少年拿着纸给它擦干净,打开。

  里面放着一堆被绳子串在一起的千纸鹤,还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小松鼠玩偶。

  白淳熙伸手碰了碰,腾出来一小片空地,把黑袋子放了进去。

  关上箱子,又塞回了床底下。

  一夜未眠的困意在此刻席卷而来,白淳熙卸了力扑在床上,衣服鞋子都没脱,直接睡过去了。

  一觉睡到中午白妈敲门来叫人,什么梦都没做,醒过来时,躺的那一块湿了一片。

  “哎呦,你这怎么回事啊?和小笙闹别扭了?”

白妈等他开门,一看小孩的脸,眉头就是一皱。

  “没,”

白淳熙摸了摸自己的脸,伸着懒腰出门,“睡多了,还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