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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十分的二十四孝全能男友了!

  然而黎洛更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上个月从教务处出来填写的那张换寝申请表早就不知道夹在哪本书里,丢在哪个角落里了,因为那个时候他还在生裴云洲的气,所以对换寝室有很强的执念,但是现在他们都和好了,自然就不用换寝了,所以申请表丢了也就丢了,黎洛也没太在意。

  所以现在尴尬的事情来了——裴云洲坐在黎洛的桌前,一手拿着申请表,一手勾着一块抹布,黎洛的桌面上则是摊开的统计学练习册,统计学是昨天考完的,相关资料黎洛还堆在书桌上忘了整理,而现在,毫无疑问可以看出,是裴云洲在给他收拾桌面的时候,那张该死的申请表从练习册里面掉了出来。

  黎洛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地叫了一声裴云洲的名字:“云洲?”

  裴云洲缓缓转过头,定定地看着黎洛,表情十分平静,眼底却燃烧着翻涌的怒意,他把申请表一并转向黎洛,丢开左手的抹布,轻轻点了点申请表的某个位置:“换寝?全科及格?”

  黎洛头都大了,他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裴云洲表情逐渐变得阴郁,配上他本就十分强烈,极具线条感的五官显得更加冷冽,他缓缓地把申请表揉成一团,眼眸却从始至终盯着黎洛,像两条黑不见底的河流,暗流涌动。

  黎洛从本能感到危险,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个本是被裴云洲气势所吓的举动,在裴云洲眼里却成了心虚的证明,他把团成团的申请表一扔,瞬间就像猎豹一般移动到黎洛面前,将他一把摁在墙上,咬牙切齿地说:“你利用我?你和我和好就是为了全科及格,然后好离开我?”

  黎洛慌乱解释:“不是的,这申请表我都好早以前写的了,你那个时候不是因为日记本的事情惹我生气了吗,我一气之下才想换寝的,现在我早就没有这个想法了!”

  裴云洲冷笑一声,对黎洛的说辞没有信一个字:“我不信!

我就说和好这段时间以来,怎么你的性格,作风和之前那三个月都完全不一样了,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来是在把我当傻子耍?”

  那本来就是变了个人啊,合着你现在能跟你十年前一样吗!

  不过裴云洲的怀疑实在是太掷地有声了,黎洛现自己竟无法反驳,是的,从裴云洲视角来说,他们之前在一起那三个月,黎洛简直就是个粘人精,分开五分钟都能嘤嘤一下午,还是个秀恩爱狂魔,不管见了谁都要秀一下。

  可是现在的黎洛和之前的性格已经大不相同,他不光不粘人,有时候甚至还对裴云洲的亲近感到别扭和害羞,此外,恩爱也不秀了,作也不作了,连非主流也不非主流了,要是换了他,他也会觉得自己是别有用心。

  黎洛哭丧着脸,只好说:“真的不是,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

  黎洛的反应十分真诚,脸上那无辜与抓狂的情绪一点也不像是作假,裴云洲看了以后,生气还是生气的,但情绪有点冷静下来了,他回过头,扫视了一圈寝室,像是现了什么,忽然松开对黎洛的钳制,转过身,从黎洛的书桌角落里捞起一本粉红色的日记本,随手翻了翻,旋即摆在黎洛面前,沉声说:“除非你证明,你和之前是一样的。”

  黎洛有点懵逼了:“什么意思?”

  裴云洲手指点了点日记本,道:“你重现日记本上写过的内容,我就信你。”

  黎洛又可以了!

他抹了把脸,大声说:“这有什么难的,没问题,我保证我和之前的我还是同一个我!”

  这有什么难的?裴云洲不由冷笑了一声。

  “这可是你说的,”

裴云洲翻开日记本中的某一页,对着上面的内容徐徐道:“2oo7年3月4日,晴,今天我和洲洲大吵了一架,我惹他生气了,为了不让他继续生气,我使出了抱抱蹭蹭亲亲三连击,他在我的安抚下,果然没有继续生气了。”

  裴云洲面无表情地抬头对黎洛说:“嗯?”

  黎洛:“……”

  啊啊啊!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我以前怎么写过这种东西!

  黎洛尴尬到头皮和手脚都在麻,然而在裴云洲的瞪视下他不得不上前,木偶般地搂了一下他,毕竟自己刚刚承诺过的东西,再怎么说也不能当场打脸不是?

  裴云洲僵直在原地,心情一点也没有好转的迹象,“还有呢?”

  黎洛羞耻地不敢看他,只是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用力蹭了两下,那动作的僵硬程度仿佛黎洛是被什么人挟持了一样在被迫营业!

  裴云洲的身子终于松弛了些许,黎洛悄咪咪地看了他一眼,深呼一口气准备一鼓作气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亲一下就算完事了。

  可没想到,他的唇一和裴云洲的嘴唇相触到一起,裴云洲立即把他反抱进怀里,一手摁着他的后脑,不让他离开,就着他抬头亲吻的姿势激烈地回吻了过去,带着一股要将他胸腔里所有的空气都掠夺干净般的强势,黎洛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

  黎洛小猫抓挠似地在他胸口敲打了两下,裴云洲这才稍稍放开他,所有的怒气都借着这个吻抒了出来,末了,裴云洲还不忘咬了黎洛的舌尖一口。

  裴云洲松开黎洛,眼底环绕的那股可怕怒意总算是消散了,他盯着黎洛烧红的脸颊和嘴唇,然后叹息般地抱住黎洛,在他颈边深沉地道:“洛洛,我多希望你没有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