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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吻是感动吻。”

裴云洲贴着他的嘴唇缓缓说完,便细细舔吻起他的嘴唇来,还将舌尖探入黎洛因为想抗议而微微张开的唇中,与那条羞怯的小舌头一起共舞。

  待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之后,裴云洲才松开黎洛,黑眸盯着水光潋滟的红唇,盯着盯着,不知怎么竟生出一股狠意来。

  “这个吻是生气吻!”

他宣判了一声后,便强势又不可抗拒地吻了下来,狂烈的亲吻像龙卷风瞬间卷走了黎洛所有的心神,甚至让黎洛产生了一种裴云洲要将他拆吃入腹的错觉。

  待到最后这个吻结束,黎洛早已是满脸酡红,他望着天花板,任由缺氧的感觉在大脑里蔓延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来之后,看见一旁餍足不已的裴云洲,忍不住将右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推了他一把,眉毛一竖道:“生气吻是什么意思?”

  他好心救了他,结果回过头来他还要生气?这是什么道理。

  裴云洲板起一张脸,理了理黎洛散乱的额前碎,低头看了看他打上石膏的左手左腿,眼神更沉了:“你挺能逞能啊,钱明那么大的块头,你细胳膊细腿的说拦就拦,你下次要还这样,我非得把你……”

  他说着,狠狠地用拇指揉搓了下黎洛的嘴唇,让那红唇显得更红了。

  他威胁性地瞅了他一会儿,然后才警告道:“听到没?”

  “把你”

那后面的未尽之言实在太引人遐思了,加上裴云洲那双眼睛犹如放着绿光一样饥渴,傻子都明白他想说什么,黎洛被他盯得当场就想捂屁股,哪里还敢反驳,只得红着脸支支吾吾地小声道:“知,知道了……”

  “洛洛乖,”

得到满意的回答,裴云洲眼中的阴霾总算散去,露出了温和的笑意,“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他这么一说,黎洛才现,现在距离上午的球赛已经过去大半天了,肚子的确饿的咕咕叫,出于对伤口的考虑,黎洛叫裴云洲去买了一碗瘦肉粥和一杯豆浆,吃完以后又沉沉睡了一觉。

  第二天陈锋、蔡媛、黄清和班上的几个同学都来慰问他了,和大家有说有笑地度过一个上午之后,下午黎洛就和裴云洲办了出院手续。

  左手和左脚都是轻微的骨折,算不上什么非常严重的大伤,后脑就更加了,连皮都没破只是肿起来了一块,现在快期末了,学习紧,任务重,他也不可能一直呆在医院里不去上课。

  黎洛拄着拐杖在裴云洲陪同下去教务处打了个请假条,等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回到寝室已经是晚上了,他又要面临一个的问题:他晚上该怎么睡觉。

  黎洛犯愁地看着床梯,想着凭自己铁拐黎的本事怕是怎么也不可能上的去,这寝室多半是住不了了。

  裴云洲体贴道:“我叫司机送你回家吧。”

  他们从医院回学校时就是裴家的司机接送的。

  黎洛却摆摆手道:“不,不能回家,不能让我爸妈知道这事。”

  黎洛二十岁时能养成那作天作地的脾气不是没道理的,按照黎爸黎妈那种宠儿狂魔的性格,要知道他打球把手脚给折了,还不得把学校给掀翻了去,而且一想到黎妈妈那唠唠叨叨、又是心肝又是宝贝的模样他就头疼,他现在马上考试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不,为了不让爹妈获悉情况,他这事都没让黎雪知道呢。

  所以,他不能回家,这点小伤其实不打紧,在家吵翻天那才是真要命。

  裴云洲瞧他这副焦急上火的模样,不用说也猜得七七八八,于是眼珠转了转,无比自然地道:“那既然你不想回家,咱就去住酒店?”

  黎洛一听这话,只get到了“住酒店”

,没get到“咱”

,于是点头道:“行,那我去住酒店,你就留在寝室吧。”

  裴云洲脸一拉,不高兴道:“不行,你一个人住酒店我不放心。”

  黎洛:“我都这么大人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裴云洲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万一你半夜想上厕所起夜不方便怎么办?万一你想喝水又不想动身怎么办?万一你落了什么东西在寝室需要回去一趟你还亲自去跑吗?”

  原本觉得住酒店没什么,被裴云洲这么一说忽然觉得哪哪都不方便,哪哪都不舒服的黎洛:“……”

  黎洛瞥他一眼,“那你说怎么办,家也不行,酒店也不行,难不成我去住你家吗?”

  黎洛原本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裴云洲的眼睛蹭地一下就亮了,“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黎洛:“喂!”

  裴云洲理直气壮道:“我父母常年在国外,家里一般只有我一个人住,而且我家离学校不远,来回有司机接送,非常方便,而且你这手脚就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不管作为室友,同学,还是受助者,我都有义务照顾你,住我家是再好不过的。”

  黎洛还是觉得哪里有些别扭,他道:“这有些不太适合吧……”

  岂料裴云洲的表情十分正直,一点也不像含了私心的样子,他用充满浩然正气的眼神瞥了黎洛一眼,道:“这有什么不合适,都是普通同学,你长这么大,难道没去同学家留宿过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纠结下去就显得有些太扭捏了,黎洛只好点头道:“那好吧。”

  裴云洲的唇角飞快地翘了一下,然后一脸正色地走到黎洛的衣柜旁边,打开他的衣柜取了几件他常用的衣物出来,嘴上还振振有词,“我替你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