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遵命 （第2页）

纳摩说：“然后你的父母死了，是吗？”

“我不敢肯定，但我想，是这样的。我很痛苦，但那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后来，我慢慢长大，我现我不是唯一的，我还有很多兄弟姐妹。他们有一些跟我一样聪明，也有一些不够聪明。但无疑，我们都是父母的孩子，父母对我们的爱丝毫没有减弱，我依旧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哈迪斯叹口气，说，“后来，一天夜里，我正在熟睡时，忽然看到一颗巨大的眼珠飞向我的床边。我吓坏了，拼命呼喊父亲，可是，他没有反应。我挣扎着爬下床，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跑。那时我太紧张，摔倒了，手臂划破了皮肉。”

“那时，你还小。我想，或许是幻象吧。我试图站起来逃跑，可是，我的腿软了，我没有力气爬起来。后来，你听到一声惨叫，我猛地转过头，看见一具骷髅趴在你的房间门旁边，它的脑袋扭曲得诡异。我立刻冲出屋子，看见一条蛇正在啃噬一个女仆，她的嘴角溢出鲜红色的血液。我愤怒地扑过去，将蛇撕碎，可那女仆也倒了下来。我把她抱在怀里，闻到浓烈的硫磺味。我抬起头，看到父亲正满脸疲惫地站在那里，他似乎受到了什么创伤，胸膛上流着鲜红色的血液，他看见了我，露出欣慰的笑容，但随即倒在了地上。我急忙爬过去查看，但他已经断气。”

“后来，我就留在了地狱，在父亲的墓前守护他。”

“父亲临终前，嘱咐我不要去寻找他的灵魂。我一度认为我完全不懂他的遗言，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死亡并不是终结，而是开端。直到有一天，我现自己的身躯越来越僵硬，我才知道父亲已经死了。”

哈迪斯叹了口气，“我曾尝试复活父亲，但是失败了。”

纳摩沉默了好久，才说：“您刚才说，这种魔咒叫什么‘预言’。那么，我能够理解您的心情，哈迪斯。但我必须要纠正您的错误，陛下，预言是一种邪恶的力量。您是高等的王者，您应该遵循正义，维护众神的权益。”

哈迪斯耸肩：“我没有违背任何誓言，只不过，在我的国度，有着一种特别的风俗，凡是犯过罪，又被惩戒的神只都要受到诅咒。这是众神制定的规矩，不仅仅是人类，包括我们神族，都必须遵守。而作为神祗，我们无法违抗神灵的旨意。如今的地球已经不是原来的地球了，你看看周围。我们已经被迫迁居到一处荒芜的大6。这个地方寸草不生，除了石头就是树木。我们在一座山的半腰建造城市，建造宫廷，修建祭坛和神庙，但是，这并不能缓解饥饿，更不能缓解贫穷。这些日子来，我们的神民越来越虚弱，几乎每天都有几千人死亡。在那之后，就没有人再去工作了，他们只能躲在屋子里吃东西。”

纳摩震惊地说：“难道我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哈迪斯点点头：“是的，没错。我们的神庙里堆放着大量食物，但那些神民根本不愿离开神庙。我们不能强求他们做任何事情，否则会引起动乱。我们需要一场战争，只有胜利才能改变这一切。我们需要新神，只有新神的到来，我们才能获得信仰。于是，我召集我的子孙商议，打算举办一场战争，挑选一位德高望重的统帅，率军出征。”

“可是，我不知道战争的内容。”

纳摩说。

“这件事由阿喀琉斯主持。我告诉他，只要击溃敌人就可以了。他答应帮助我们，但他提出要求，要让他成为新的统帅。我们决定按照他的想法去实施。我和赫拉商量，准备组建一支精锐军队，用来对付我们的敌人。可是，我们还差一点。”

“缺少兵源，是吗？”

纳摩问。

“是的。”

哈迪斯点点头，“这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但是，只要我们努力，就一定能获得胜利。我相信，当我们取得胜利后，那些神民一定会恢复对众神的尊敬的，而不会再害怕众神。这场战争至少会给神民带来安稳的生活，让我们的子民能够安逸地生存下去。”

纳摩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哈迪斯伸手摸着纳摩的脸颊，柔声说：“纳摩，你怎么不说话呢？”

“殿下，我有个请求。”

纳摩抬起头。

“什么请求？”

哈迪斯微笑着说。

“您还记得您的妻子吗？”

“她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及过。”

哈迪斯惊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