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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画十里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陈相与不出去自是江西泽默许,众家主心生不快,他们连妻儿都不曾告诉,江西泽竟这样大刺刺带了外人来,敢怒不敢言,只能转头看向叶澜,叶澜是叶家家主,又是叶飞星的爷爷,跟江家也算姻亲。由他开口最为妥当。叶澜被推出来也很无奈,谁让是叶家主场,轻咳了两声:“无垢,此次集议事关重大,让不相干的人都下去吧。”

他的声音徐徐,透着一股可亲颜色。一直平视前方的江西泽转了头:“不必,他不是外人。”

  江西泽虽性格冷漠,但做事还是有分寸的,既然他说不是外人,叶澜也不便多言,没必要对此揪着不放,正事要紧。

  叶澜道:“大家都说说,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这事,自然就指今日生的一系列疑似陈相与复生之事。

  有人疑惑:“世间真有重生之法?”

  这个问题没有人比杨继真更有言权了,他们杨家修的就是尸魂之术,面对众人疑问,他放下茶杯,缥缈的声音肯定道:“没有。人死后先是三盏魂火灭,而后周身灵气散,魂魄离体游荡,无逆生之法。”

  陈相与心中疑虑更深。

  自己究竟是怎么复活的?天机?地缘?五行应时风水旺了?他项来倒霉,不认为这种天成奇缘会降临到他的头上。

  又一家主开口道:“即使不是蛊宗重生,也不排除他的旧部复仇。”

这话说的有些隐蔽,他的旧部?众人的目光不自然的落在江西泽脸上。谁不知道明月山庄跟雁回峰的关系最好,江临晚更是同陈相与亲如兄弟。

  虽重在怀疑秦暮涯,但江家捣鬼的这种想法在场之人心里多少都有,只是没人敢说罢了。如今明月山庄同神医叶家结亲,江世钦又和谢惜朝私交甚笃,杨继真周身诡异谁都不愿接近的性格,唯独能跟江西泽能说上几句。修真界的五大家族,除去明月山庄自身,同其他三家都相交甚好,再加上江西泽这是实力强横的剑尊坐镇,江家地位不同往日,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任人揉捏的家族,这凤仙门的人还真不怕事。

  一道道隐晦的目光投来,江西泽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根本就没听,依旧端坐,平视前方,脸上的表情同刚进来时一样,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陈相与不由失笑:西子如今真是好心性,这要是小时候肯定拔剑哇哇冲上去砍了!

  面对不善的质疑,江西泽是应该说上几句,不为自身辩驳也该挫挫那小家主锐气,至少陈相与是这么觉得的,人与我一拳,我还其千刀,这是他的处事准则,不过他也知这样不好,不然当年也不会死,江西泽还是别学他了。

  正在此时,有人拨乱反正:“纯属胡说,我看是有人想利用当年之事挑唆,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种时候站出来说这话的,陈相与看了眼,是谢家家主谢桓,也就是谢惜朝那小子的爹。修真之人寿命颇长,若无变故可活上百年。陈相与死的这二十年光阴当然不算什么,他的模样同当年没有任何变化。

  除了下巴的胡子没刮干净……

  那凤仙门家主今日不知抽的哪股风,开口点了明月山庄,如今连风后涯的面子都不给,谢桓说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刚好被他揪住,咄咄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杨涯主不妨说来听听?”

  谢桓可是个暴脾气,立刻吹眉瞪眼拍桌:“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今天不就为讨论这事来的吗!”

  凤仙门主是个遇强则弱的,惹怒谢桓后不敢再多言,讪讪噤了声。

  江西泽淡漠扫了眼众位家主,目光最终落在凤仙门主身上。

  “你方才说,蛊宗旧部。”

  凤仙门主被他突然问弄的一愣。剑尊向来少言寡语,心思更加难以揣测,刚惹怒了谢桓难道又要对呛剑尊?

  还未等他想好如何回答。

  江西泽已经移了目光,看向在场其余人,目光扫了一遍却无人敢与他对视,都佯装转了脸低了头。

  “蛊宗有没有旧部你们不知道。”

此次应召而来的家族,除了明月山庄外,其他家族都是参与过蛊宗围剿。雁回峰一战血流成河,各大家族红了眼,别说是人了,连蛊虫都没有漏下,这种情况下怎可能有旧部。

  角落一人低着头嘟囔:“当年陈相与醉酒时说漏,他在雁回峰藏了三千精锐,个个以一敌十。当年围剿确实没找到啊。”

  陈相与没想到,玄门百家如鲠在喉这么多年,又是清查又是灭蛊的,竟只是因为他当年醉酒后的一句胡言乱语……

  啧啧啧,他抱着手臂怜悯:为了一句空口白话而担惊受怕二十年,这些人还真单纯的可怜。

  其实蛊宗根本就没有什么旧部,在玄门中风云赫赫的五大家族之一雁回峰,自始至终都只有陈相与一个人。

  江西泽不客气:“庸人自扰。”

旁人不明白可他是了解真相的,小时候经常跟着陈相与去雁回峰玩,那里是什么光景他清楚。

  凤仙门主冷笑,上前一步拜了拜,佯装恭敬道:“那我请问剑尊,陈相与当时养在雁回峰的手下都去哪了,雁回峰一战中,他们可没出现。”

抬手悠悠转了个身,拂袖对着众位家主笑问:“是吧,各位。谁都没有见过陈相与的手下。”

  “如果当年陈相与知道自己要命绝于此,大战前夜,将自己的徒子徒孙通通送走,保存实力留待东山再起也未可知。”

他朝向江西泽,阴阳怪气道:“以令尊当年同陈相与的交情,在大战时竞保持中立,真是……难得啊,莫不是受了什么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