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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太固执,因为深爱对方,所以绝不肯舍下对方。倘若让她知晓内情,她绝对不会抛下他离去,而是选择跟他一同面对,甚至为了换取他的命,甘愿为他去受罪&he11ip;&he11ip;

  他宁可死,都不愿意让那种事生!

  斗室幽暗,夏侯寅缓缓的踱步,走到画眉的面前,伸出温热的指掌,轻轻抚着她苍白的面容。连他自己,都认不得这只手,只有骨肉透出的温度,还犹似往昔。

  「如果是妳,妳会怎么做?」他轻声低问,望进她的眼中。「告诉我,画眉,换做是妳,妳会怎么做?是眼睁睁看我进虎口,任我生死未卜,还是宁可让我恨妳?」

  一滴清泪滚落,落进了他的掌心。

  她回答不出来。

  他说的每句话,都让她的心神震慑,撼动得几乎无法承受。她心里明了,倘若处境交换,她会采取什么行动,却无法说出口&he11ip;&he11ip;

  她的决定,会跟他相同,选择自己全部承担。

  夏侯寅无限轻柔的,为她擦去那滴泪。「我宁愿妳恨我,也不愿意让妳受到伤害。」他低下头,抵着她的额,说出这一句,他曾经以为再也没机会说出的话。

  他让她心痛、让她受尽冷落、让她在大雪里,带着那张休书离去。

  然而,他的心,比她更痛。

  从昏迷中醒来后,他拖着重伤的身子,来到赤阳城,只敢远远的望着她,每日每夜的想着、盼着、奢求着,甚至不惜以病弱之身,用计将她诱来风家,只为了见她一面,亲耳再听听她柔如春风的嗓音。

  就连计谋被揭穿,她气恼的离去后,他仍不肯死心,誓就算耗尽余生,也要再度挽回她。

  或许,总有一天,她会原谅他,用那柔柔的嗓音,对他说上一句话。

  或许,总有一天,她看着他,对他露出微笑,一如往昔。

  而或许&he11ip;&he11ip;只是或许&he11ip;&he11ip;他祈求着,总有一天,他能稍稍补偿,曾对她所造成的伤害。

  「对我而言,这一辈子里,只有妳才是最重要的。」夏侯寅低语着,然后轻轻的、轻轻的在她的额上,烙下一个吻。

  日光洒落,将两人的身影,映在斗室的墙上。

  那相依的身影,就仿佛他和她从没有分开过。

  说完那一切后,夏侯寅便离开了。

  画眉却在斗室之中,独自坐了许久。

  知道来龙去脉后,她再也无法恨他,却也没有办法轻易原谅他。毕竟,她心里仍旧记得,他的那些计谋、他的那些隐瞒、他的那些欺骗&he11ip;&he11ip;

  对我而言,这一辈子里,只有妳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他还在她的耳畔,留下了这句话。

  画眉独自坐了几个时辰,没有察觉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她坐在原处,想着、回忆着,心乱着。

  直到她的腹中,传来轻而无法忽视的力量。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想赢得她的注意般,轻轻踢了她一下。

  画眉伸出手,轻抚着腹中的胎儿,即使孩子尚未出生,她对孩子的爱,却已经满溢得难以形容。

  倘若那时,夏侯寅告诉她实情,她决定留在凤城,跟他一同面对危险,这个孩子还保得住吗?

  她无法想象那种情形。

  就连他们的性命,都可能朝不保夕,这个脆弱的小生命,就像风里的烛火,不细心呵护着,就可能熄灭。

  如果他不这么做,保不住大伙儿,也保不住夫人,更保不住您肚子里的孩子。

  管事的话,在脑海里响起。

  夏侯寅为了保住她,所以逼得她远走,却也在无意中,保全了她肚里的孩子&he11ip;&he11ip;他们的孩子&he11ip;&he11ip;

  「夫人,您还在里头吗?」门外突然传来叫唤,打断了她紊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