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页 (第1页)

  所以,他逃离,也是因为不敢面对,不知夏许淮会对他是何种态度,他担心那是他承受不住的后果,这才先一步离开了,是这样的吗?夏墨时呆呆地想。

  “素来,我喜欢什么我就会自己去争取,虽然很多时候我恨他是块木头,让我伤心了,可哭过之后,想起他的好,还是止不住地喜欢他,只要想到以后他可能也会喜欢上我,一天天对我越来越好,我就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幸福,有时候,就是这么一点卑微的希望与念想,就足以支撑我走过那些心伤。”

  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夏墨时语气平平地问:“坚持了这么久,每一次的难过,你都是这样独自扛过来的吗?”

  花茹馨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水,笑着说:“是啊,这份辛酸苦楚,哪怕是我亲哥哥,我也没告诉,没有任何人知道,没有人知道我的难受和我对他的心意。你说,是不是就因为我藏得太好了,以至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心意,现在,他居然还以为我喜欢你?还想要把我推给你。”

  夏墨时纳闷:“我看花如松那样子,也不像是对你没感觉,我可还记得他对我放的冷箭呢。”

  “或许吧。虽然我都已经努力了这么久,可我还是想再坚持试一试,若我努力过到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还是不要我,我才认命了。虽然我总告诉自己,我喜欢的人喜不喜欢我,同我喜不喜欢他,本就是两件不相干的事,可是,我现在却还是很渴求他也能同我中意他一般,心里有我。所以,快则一日,慢则两三日,届时还得劳烦你帮个小忙。”

花茹馨站起身,“你喝的那盏甜汤里,我掺了解药。不出半个时辰便可以将你身上的药给解除干净,事成之后,我亲自送你下山。”

  说完就走了,也没具体说到底要夏墨时帮她个什么忙,只留下夏墨时回想着她说的话:“既然喜欢,就要自己去争取?”

  第二十三章

  这么些天,夏墨时尽量将自己活出了一个纨绔公子哥儿该有的样子,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去想关于夏许淮的事情,就可以不去思考自己感情何去何从的问题,可刚刚花茹馨的一席话,说是她找他倾诉,却更像是她一语惊醒他这个缩在梦中不敢面对的懦弱之人。

  可是,短暂的清醒之后,夏墨时又陷入了更大的迷惘当中,争取,他该如何争取,哪有那么好,他好不容易弯一次,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就恰巧正好也是个性取向小众的人呢?这阻力,可比这对师兄妹的大多了。

  他越想越心烦意乱,正处于暴走边缘的时候,花如松又气势汹汹地寻上门来了,脸色冰冷地可以滴出水来,开口更是那种被人杀了全家的愤怒中带着一贯的冷若寒霜:“你对馨儿做了什么?”

  “你们师兄师妹师弟一个个都把我这当成观光旅游的打卡圣地了是吧,刚送走一波又来一个。”

  花如松气急得完全不像自己:“少废话,我分明见她满脸泪痕,你敢说她不是在你这哭的?”

  “你这是心疼了么,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干脆告诉她,你心里有她。”

这俩人就像是偶像剧里男女主一样,分明有误会,分明心里都心悦对方却死摁着不说,看得夏墨时这个观众都觉得糟心。

  若是平时的花如松,听到夏墨时的这番话肯定是会思考一下的,奈何如今他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刚才看到他师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压根就没在意夏墨时一张一合地在说什么,甚至二话不说直接就出剑相向,直指夏墨时的门面。

  夏墨时拿起桌上空出来的托盘堪堪挡住:“要打便打,本大爷还怕你不成,有本事你先把剑放下,咱俩赤手空拳地打。”

正好泄泄一肚子火。

  所幸这话花如松还是听见了的,收剑的时候还顺手挽了一个利落又漂亮的剑花,然后看似随手一扔,直直地插在墙边的木板地上,入木三分。夏墨时不由得庆幸,还好这人没坚持用剑术跟他打,否则一不小心挂彩了见血了他找谁说理去。

  得益于花茹馨留下的解药,他身上的力气已经完全恢复了,功力也回到了大概九成的样子,虽然比不得眼前这少年,但他却愣是凭借着一腔怒气横冲直撞毫无章法的一顿乱挥,在花如松手下过了十多招,这出乎夏墨时本人的意料。

  渐渐的,原以为他会打得力不从心,却感觉身体里突然涌入了一股惊奇的力量还是内力之类的东西,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自由又有序地游走于周身上下,在他反应过来之后,身体就凭借着不是是本能还是什么自地作出了应对的反应,一招一式都不是夏墨时熟悉的,但他却耍得如同行云流水般的流畅自然。

  夏墨时将其归结于这具身体残留的意识与记忆,虽然细想可能有点诡异和令人难以捉摸,但此时此刻是好使的。

  与此同时,花如松也被他越来越凌厉的招式激了斗志,已经差不多将点到为止四个字给忘了,相互喂招喂得特带劲儿,夏墨时好不容易才在精疲力竭之前将他给打趴下,随后,他也前后脚地跟着晕倒在地。

  花如松是怎么回去的他不知道,反正等他醒来之后,花如松已经不在他房间里了,睁开眼看到的只有一个心事重重的姑娘,这姑娘正是花茹馨,她犹犹豫豫地开口:“你终于醒了。我已经给你喂了可以恢复元气的丹药,你试试看,是不是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