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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悠悠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如此心思,你若只是埋在心中,我也便装作不知。可你若是做些出格之事,也休叫我留几分情面。”

  赵玉收起了方才的几分笑意。

  话毕,又见许典拍手示意,一会儿功夫,却是一身着青色衣袍的中年人手捧一匣盒入门,而后又将匣盒放置于案桌之上。

  许典瞧了匣子一眼,“这其中放置了驷车长府邸所有仆从身契,包括死契活契,另有驷车府各田产、房屋、店铺之契,以及府库钥匙等物。

  今日起,这些都交于你处置,你要如何如何料理仆从,如何打理这府邸,钱财应该如何我亦是一概不过问,你做主便是。此处院落也留于你居住,我居于府中偏房之中。若有它事,你叫丫鬟仆从告知我一声便是。”

  赵玉瞧了瞧了匣子,许典话以至此,她到索性也不再隐藏,露出几分凉薄之意,“许大人是难忘亡故之妻?”

  “非也。”

  “那许大人已有欢?只是上皇赐婚,不得不娶我?”

  许典沉默了会儿,不答,半晌才道:“这府邸之中,只会有一位夫人,我亦不会同他人有所染指,叫你为难。”

  赵玉朝他稍稍行礼,“如此便好,我便不打扰许大人了。”

  这是送客之意。

  许典知晓赵玉之意,只一点头扭头龙行虎步离去,一路之上,只听着盔甲沉闷的摩擦之声远去。

  ……

  赵澜喝了酒又十分晚睡,加之房中点了多罗衡芜香,实在叫他睡的沉稳,醒来之时已到了午时。

  只才从床上坐起,原先如同泥塑的宫人此刻便一同活了过来一般,便伺候他穿衣洗漱。待赵澜处理妥当了,午食也早就摆好了。

  赵澜这会子有些饿,旁的也不多问,只立时吃了。

  待吃完,他左右环顾见此处很是陌生,便道:“这是何处?”

  宫人道:“弘昌馆南苑偏殿,若是君子要回去了,外头也备下了轿子,过去并不远。另外赵侯爷那儿也请放心,已有宫人早早去说过了,只说赵君子晚间喝了些酒,是歇在许大人家的。”

  侯爷?

  对对,赵斐被分封了安乐侯。

  赵澜胡乱想着,努力将昨晚同周显下棋一事忘了些,“我已无事,送我回去罢。”

  宫人自然应下。

  待赵澜离去之后,这一屋子各色摆物布置自有人尽数撤掉。这里头的东西可都是上皇专用的,放置在一处弘昌馆如此偏僻之地自然不妥。

  回了自己的院落之处,穆莞尔来瞧了赵澜,顺带询问赵玉之事。

  赵澜自是胡乱讲了些,穆莞尔听他讲的颠三倒四,只道他未曾酒醒,于是又嘱咐他好生歇息,今日不准出门。

  赵澜哪里不应。

  此后几日,赵斐一直在叫叶桂调理身子,只是他心中十分惦念回归南赵之事。每日便要两三问,问穆莞尔同赵澜,上皇的旨意是否下了,他们何时可启程。

  如此,拖了几日,后头寇连进亲自来了弘昌馆一趟,只说上皇仁慈,念及赵斐身子不好,此去南赵也是路途遥远,若是路上一病不起那便是不好了。

  叫赵斐好好养身子,另外,家里人也多去驷车长府邸走动,瞧瞧赵姬。回头一旦动身而走,再见便难了。

  如此说到也有章法,穆莞尔自然千恩万谢。

  赵斐身子不好,加之先下天气转凉,赵斐多了咳嗽之症。一旦启程,路途颠簸困苦,穆莞尔也十分忧心。

  是以,穆莞尔多是劝慰赵斐,叫他好生调理。得了空,也去瞧瞧赵玉。又见许典将驷车府一应事物尽数交由赵玉,往日许典待她也是相敬如宾模样,穆莞尔总算是落了一番心思。

  如此,穆莞尔便时常劝慰赵玉不要再做它想,安心同许典好生相处。许典虽不是个好相貌,出生也差,可如今却是他们高攀了。

  赵玉自然应是,只心中如何想,便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如此,时日又过去了十几日。

  这一日,赵澜起身之时忽现弘昌馆院落之中落了不少枯叶,宫役们也6续穿了厚重衣物。用过早食,赵澜先去瞧了赵斐。

  赵斐实在惦念南赵故土,这十几日他身子竟然回复的十分之快,原先佝偻模样都挺直了腰背几分,叫穆莞尔同赵澜万分喜悦。

  “澜儿,可是上皇还叫你入宫去侍棋?”

穆莞尔边扶着赵斐走动,边询问道。

  自上皇叫寇连进来宽慰过他们,又便时不时叫赵澜入宫去陪侍下棋。前一次穆莞尔还心生忧虑,后见赵澜无事也就放心了,如今更是习以为常。

  因赵澜时常入宫,加之赵斐十分难得被分封为安乐侯,见他们分明甚得圣心模样。这些时日来,许多流亡在大顺的诸国之人也想来弘昌馆中走动。

  不知是不是多罗衡芜香之因,赵澜如今睡前稍稍点一些,一整晚便睡的十分安稳,甚少做梦了。

  可那日在承德殿中忽而回忆起之事,倒是始终烙印在赵澜心中。是以,这些诸国之人赵澜一概不见,全部拒之于门外。

  赵斐同穆莞尔十分认同赵澜的做法,并无它言。

  这会儿,赵澜见穆莞尔问便道:“瞧时间差不多了,我一会儿我便入宫。”

  穆莞尔再次叮嘱,“小心些,上皇约是见你年幼便爱护些,你却不能如在南赵时一般乱了分寸。在大顺之中,万事都需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