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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晏轻南的手一直撑在车窗上,拳头抵着太阳穴。

  那个男人散给他的烟被他别在耳后,晏轻南没有动。

  红灯的时候沈景远看不下去了,说:“你要是想抽也可以抽。”

  晏轻南说不抽,又盯着路边看。

  沈景远想到去金佛山那几天,晏轻南和他提到的一点点他的家庭的事情,觉得今晚的事情大约就和这些有关系,因为那个男人过来的称呼是小晏总,不是很明显还有个晏总在顶头吗?

  可惜沈景远一贯不会安慰人,只懂得把空间留出来让他自己静静。

  出门吃饭还兴高采烈的,回来两人都不太对,慢慢眼观鼻鼻观心,从前台溜了。

  大堂里一个人没有,静悄悄的。沈景远和晏轻南说:“那我先回房间了?”

  他这话疑问的语气很足,其实是怕晏轻南想找人陪着喝酒什么的,他都可以。

  晏轻南看他不动,笑了声,说:“那你走啊,干嘛看着我?”

  “哦……”

沈景远退了几步,还是回过头,“想喝酒吗?”

  晏轻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喝。”

  前台最下面的柜子里打开竟然全是酒,这是沈景远没想到的。

  晏轻南弯着腰在里面挑挑拣拣选了一瓶红酒,只拿了一只酒杯,又去给沈景远煮了杯热可可,两人才带着瓶子杯子去外边儿小院子里。

  冬天没有蚊子什么的,就是有点冷,坐在小院子里喝了一会儿身上也暖和起来了。

  晏轻南缓缓开口:“之前那个人在我父母公司工作。我警校毕业之后去实习过一段时间,后来实在受不了就自己走了。你呢?你喜欢你的工作吗?”

  “算不上喜不喜欢吧,”

沈景远诚实地说,“很多时候这个事情是无法选择的,人生走到了那一步,我只是在很多种可能里挑了一种看起来未来会比较好的可能。”

  “你说得好现实,”

晏轻南笑,“你小时候有理想吗?”

  沈景远安静了片刻,让晏轻南莫名觉得自己问错了问题。

  “我刚刚三岁的时候父母因为车祸去世了,我是社区抚养长大的。”

沈景远说这些的时候眉梢都还微微扬着,尽量表现出没那么在意的样子。

  晏轻南果然马上就沉默了,说:“对不起。”

  “别这样,”

沈景远推了下他的手臂,“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没有那么严肃,我那时候什么都记不住的,只是和其他孩子比起来可能少了点零花钱,但我一直在努力读书,也有很好的朋友很好的工作,没有房只有车,现在也不差钱。我……过得很好。”

  晏轻南还是没说话,只是当沈景远的手搭在他手臂上还没来得及抽走时,晏轻南捉住了他的手指没放。